,于氏再一找人,外屋地里,只剩下她自己了。仲秋什么时候走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于氏看着一盆的碗,还有两个菜盆。想了又想,一推门,走了出去,匆匆地来到了东厢房,大声地道:“大嫂,大嫂。”
仲秋一推门探出个脑袋来,笑嘻嘻地看着于氏:“二婶儿,碗活完了?”
“你娘呢。”于氏知道现在让仲秋帮忙干活肯定不好使了,还是找方氏最好。
方氏这人看面子,肯定不会拒绝她的。这大冬天的,谁愿意在冷水里洗碗啊。用热水高氏还不让,她可不想洗完了碗,手冻得僵直僵直的。
“我娘串门儿去了,我大姐和二姐正烧炕呢,没功夫。”仲秋笑眯眯地道,“要不,我和我爷说一声,让我大堂哥去找?”
于氏哼了一声,满肚子的气,气哼哼地回了上房,一边洗碗一边叨咕。
仲秋看于氏走了,这才回身把门一关,进屋。
方氏看着小闺女,道:“仲秋啊,你咋和你二婶说谎呢,娘不是在家吗?不就是洗个碗吗?能咋的。”
“娘,二婶好像不光是让你洗碗吧,家里的饭几乎都是你做的吧?”仲秋很是不满地道。
“那有啥,谁干活多点也死不了。”方氏不以为然地道。
“可二婶那人,你帮她干活,她也不会说你一个好,反而是你一天不帮她干活,她就会骂你。这就叫,升米恩,斗米仇。娘,咱们是实在的亲戚,可不能因为这点子小事做成仇啊。”仲秋歪着理道,这方氏她算是看出来了,跟圣母的属性相差不多,想改,怕是要花费好长时间,所以,先用古圣贤的帽子压住她的手脚,以后慢慢改造吧。
“这,有那么严重吗?”方氏有些不解地看着小丫头。
“娘,比这个严重多了。”仲秋跳上炕,拉过被子压住了脚。虽然今天烧的多些,可是屋子里的温度,对于她这个住暖气楼的人来说,还是冷啊。
探春和半夏一边一个,拿着帕子在绣,一边听着仲秋小大人儿似的在那儿开导自家娘亲。
“你看,二婶的活儿你都帮着干了,二婶不是越来越不会干了吗?再说,你看,堂哥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破成啥样了,二婶也不说帮着好好地缝缝。二婶那人有时间就会串门儿去,只会越来越不管二叔和堂哥他们。你这样做,就是变相地让二婶有时间去串门儿,让堂哥他们穿不上好衣服。”
仲秋一通歪理,把方氏说得直蒙:“你二婶儿的活儿不好。”
“娘,你是大嫂,我二婶进门的时候,你已经嫁过来吧。二婶开始是这样吗?”
“不是,开始你二婶也勤快着呢。你堂哥他们的衣服也是很不错的。”
“着啊。”仲秋一副你看,我说对了吧的表情对着方氏,“如果你不是把本该二婶儿的活抑了来做,二婶儿能像现在这个样子吗?堂哥和二叔他们能穿着破衣出去干活吗?这样出去,笑话的是咱老王家,娘你是好心做坏事。”仲秋一副怪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人家外人知道的说你是妯娌和睦,不知道的会说你这是在捧杀我二婶儿呢。”
仲秋一番话,不光把方氏说和有些毛,就是探春和半夏都瞪着眼睛看着仲秋,像看怪物似的。
“别瞪着我看,这些道理,我都是从三叔那听来的。三叔说了,娘这是在破坏家庭和睦,只是他是个男人不好说罢了。”仲秋再叹了口气,垂下了小脑袋。
她知道,把三叔扯出来,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去核对这话的真假的。
三叔在老王家来说,那就是仅次于老爷子和老太太存在的人物。那是老王家的未来。
“真的?”方氏有些不相信地问。
“真的,不信你去三叔。”仲秋肯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