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王靳念冷笑一声,“一个连技校都没读完的半文盲,能算明白账吗?”

“能摸清楚生意里面的道道?到时候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傻不拉几地给人数钱呢!”

“王应常,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王靳念直起身子,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她不求歹竹出好笋。

王德彪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田春雨又是个锯嘴葫芦。

从小跟着这样的父母长大,王应常将来能有什么好?

王靳念只希望这个孙子循规蹈矩,在技校里学门手艺,将来找个单位上班,有一技傍身,挣个养家糊口的钱不成问题。

这样就够了,这样不好吗?

王靳念不懂。

王应常还是太小了,根本没见过这个社会黑暗的一面,天真地以为只要有心,就能挣到钱?

王应常对王靳念的冷嘲热讽丝毫不在意,他看着王靳念,说道:“如果您愿意相信我一次,可以借我一百块钱,我保证三个月以内还给您。”

王靳念笑得直不起腰,咳了半天才停下来,“王应常,这个钱,我可以借给你。”

“如果这一百块钱,能够让你买到教训,那我觉得这钱可就花得物超所值了。”

“我们约定好,如果三个月到期,你还不了我钱,就得给我乖乖回技校上课,毕业了还要老老实实去我给你安排好的单位上班!”

王靳念声色俱厉地强调,这是她给王应常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不是财神爷,普渡不了众生。

如果王应常跟他爸一样,是个立不起来的,那么王靳念再也不会管他!

拿到钱的王应常,没有一刻逗留,将这些钱揣好,靠着自己的腿,走了大半天,直接奔向京市外相邻的县城。

在那里,王应常买了一副板车,买了各色枕头线脑,自制的鸡毛掸子,扫把撮箕。

甚至还有用旧衣服做的拖把,丝瓜瓤做的刷碗布。

王应常把这些乡村里最不起眼的东西买了满满一车,推着他们,兴致冲冲地往京市走。

回到家里,看到一车破烂的王敏涛两眼一黑,抓着王应常问:“你哪里来的钱?你跑哪里去买的这些破烂?这些东西有人会买吗?你是不是傻?”

王敏涛边说,边走向自己的枕头下,伸手一摸,那几张票子还在。

王敏涛松了口气,知道王应常没有偷拿家里的钱。

又狐疑地问道:“你哪里来的钱买板车和这些东西?”

王应常一搓鼻子,说道:“姐,我从学校退学了。今天去了奶奶家,我跟她借的。”

听到王应常退学的消息,王敏涛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王应常,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怎么敢私自退学?!”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好不容易跟奶奶求来的机会,如果现在不上,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上学了!你明不明白?!”

“看看你姐夫,不惜倒插门都要上学,为什么?”

“因为上学才是出路,你有文凭,走到哪里都有人要的,应常!”

“你听姐的话,明天去奶奶那里服个软,道个歉,再不然就给奶奶下跪磕头,让她老人家原谅你,再想办法给你送回技校,好不好?当姐求求你了!”

王敏涛说着,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当初自己下跪磕头,求着王靳念给弟弟一个读书上学的机会。

她起早贪黑地在后厨上班,就是憋着一股劲,一定要给王家供出一个大学生来!

不管是王应常还是王敏媛,都不能再走自己的老路,一定要去读书。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王应常不声不响地就退学了?

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