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时,安阳守军连逃带伤亡,已折了一半有余。”
“那安阳守备见大势已去,安阳城是守不住了,原想趁乱逃走,但此人说来可笑,竟是个财迷,别人携家带口只顾逃命,他逃走时家眷且不顾,竟宽了一包黄金带走。”
“想那黄金沉重,不易携带,而况又是乱军之中,推搡撕扯之下黄金变露了出来,路人皆是仓皇逃脱,身上银钱带的不足,此时能捡到,又为何不捡?顷刻便见躲避战祸的人乌泱泱一拥而上,围着那安阳守备抢他的黄金。”
“那安阳守军在安阳经营多年,想来聚集财富不少,他最放不下的就是黄金,此时他身上金条金果子都被人抢掠,如何不气,言语不和处已动起手来,他一个堂堂守备,竟不是守城力战而死,却是为了一包黄金被人殴打致死,真是贻笑大方。”
“安阳守备已死,守军群龙无首,又伤亡惨重,天不亮便降了。此时距流景与雷大将军约定之期,还有一日。安阳一通,大军通过苛足山脉,才能顺利往西南挺进。”
宁荼捏着折子,“不过一座安阳城,也值得邀功请赏?哼!”他又把宁慧的家书看了一遍,才撩起眼皮看地上跪着的人,“起来吧。”
那人愣了一下,却也不敢就起,“属下行踪泄露,未完成陛下嘱托,罪该万死。”
“监看流景么?那也不必了,公主家书中写的比你等汇报的详细多了!”宁荼起身在昭华殿里慢慢踱着步子,“景虏战而归,伤数处,不欲妹忧急,葛布粗裹,隐忍不言,妹夜半窥视,不忍卒赌,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