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那时虽是秋初,但西南却是溽热潮湿,许多士卒不服气候,都病怏怏的样子,又被王灵压着打了一阵,只是他们退无可退,背后就是汉河,退回去实在没脸,也算是釜底抽薪,硬是撑了过去。
过了最初的五六天后,雷乾才与王灵展开势均力敌的角逐,雷乾可谓是王灵手下带出来的人,双方都清楚彼此的手段脾性,但王灵虽然勇武,到底老矣,雷乾已攻下了西南四座城池。
西南一来地势复杂,二来旧朝盘踞之地,兵力雄厚,实在难以攻克,雷乾能有此战绩确实不易。好在宁慧几人在西北虽缕陷险境,到底没给雷乾拖后腿,新朝才能有此局势。
雷越禀完正事,才溜到葛素马车那边,叩了叩车窗,帘子掀开一条缝,却是卷耳一脸疑问地望着他。
雷越往里看了一眼,葛素靠着垫子闭目养神,完全不理人。葛素的脾性古怪之处,雷越多有领教,这时也不以为意,咳了一声笑着问,“大侠,这多日未见,贵体有恙?”
葛素冷哼了一声,“让你一臂你也赢不了我!”她端过马车里小方几上的茶碗,皓腕一转,茶水直直泼出去,那茶水长着眼睛般从帘底钻了出去,帘子垂下来,看不见外面景致,只听雷越一声惊呼。
卷耳看得有趣,笑了一下,葛素得意的哼了一声,照旧靠着垫子假寐。
这一路走到雷乾驻军处,雷乾早带着一众人等出城迎接。
这是雷乾第二次带人迎接这位公主,但心情已是不同往日。不过看着最后从马车里下来的人是葛素这个妖女时,雷乾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往雷越瞪了一眼。
雷越冤地无从辩解,只有干瞪眼的份。
雷乾看薄言与卷耳也来了西南,心下欣慰,也不计较薄言在西北时曾把他赶出门去的事,主动攀谈了几句。
众人叙礼完毕,念及宁慧等人远路辛苦,便安顿休息,流景因着有伤在身,单拨了个住处,宁慧要流景和她毗邻而居,雷乾虽然不满意,也不过是瞪一眼流景,并未反对。
葛素笑得越娇媚,雷乾越不待见她,安排了宁慧一众,便与秦副将相携回营,互诉离情,根本不理葛素。
葛素有伤在身,不宜再奔波,雷越急的拦住雷乾,“父亲!”本来颇有气势,被雷乾瞪了一眼,立时有些气馁,但他还是躬身道,“父亲,葛素此次对公主多有助益,如今有伤在身,自然该安置妥帖,请医诊治。”
雷乾最怕儿子和葛素有瓜葛,偏偏雷越这个样子,登时眉毛一竖,“你知道她对公主多有助益?你们暗中通信?”
雷越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找个说辞,这时不得不向宁慧头去求救的目光,宁慧却不动神色,流景要说话,她捏了下流景的手,流景不明所以,还是住了口,急的雷越身上一层冷汗,但还是撑着,“父亲。”
秦副将看得忍不住笑,打发雷越,“这点小事,你去安排就好,何必巴巴讨打!”
长途跋涉而来的人都疲惫不堪,除却薄言与秦副将雷乾三人聚坐一堂谈讲往事,别人都去歇息了。
雷乾对西北之事虽有预料,但也知之不详,听秦副将娓娓道来,也跟着心潮起伏,听薄言跟他一般料到了三皇子的战略,便有惺惺相惜之意;听镇安守军变节,便气愤不已;听宁慧当机立断盗取虎符,也击掌赞叹宁慧杀伐果断;听说几人叫流景假扮刺客刺杀镇安守军,只说冒险;听说珪园杀手袭击,宁慧几人遇险,也如身临其境,紧张不已。
薄言话并不多,啜饮茶水,不时附和。
雷乾听完长叹一声,“老夫自恃浸淫战场多年,对公主多有不屑,不想她小小年纪,又是女子,竟也能主持西北大局,雷越要有这等出息,老夫也就心安了。”说到这里又有些意难平,“雷越这个混小子,好的不学,竟跟葛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