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折磨得半死,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叫她“宝宝”。

他甚至,根本没发现她失踪了。

第二条,是身份注销成功的通知:

「南小姐,您提交的身份信息注销和改名申请和已通过审核,即日起生效。」

南语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强撑着站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这个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她全都带走了。

除了两样

第一条,是沈聿珩十八岁那年送的项链。??

项链坠子里藏着微型监控,他送她时说:“阿语,我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时候她觉得甜蜜,现在只觉得讽刺。

他大概很久没看过了吧?

但只要他看了,就会知道,

是他亲手把她一次次推下高台泳池!

是他亲手打了她九十九棍!

是他亲手踩碎了她的指骨!

第二条,是他追求她时写的情书。??

厚厚一沓,泛黄的纸张上还残留着少年时的笔迹

「阿语,今天看到你穿了条白裙子,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

「阿语,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阿语,我会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南语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他红着眼眶把她抵在墙上,说:“阿语,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那些曾经让她心动到睡不着觉的誓言,如今看来,字字荒唐。

南语将项链和情书放在茶几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出门前,她把手机丢进了垃圾桶,连同所有过往,一起埋葬。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会为沈聿珩掉眼泪的南语了。

第十章

飞机起飞时,南语望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灯火,恍惚间看见十八岁的沈聿珩站在云层里对她笑。

下一秒,剧痛从肋间炸开,幻像消失,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女士?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邻座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杂志,他敏锐地注意到她额角的冷汗。

南语摇摇头,把脸更深地埋进围巾里。那上面还沾着地下室霉味的气息,是她在机场卫生间随便买的廉价货。

“我没事。”她声音轻飘飘的,“只是有点晕机。”

许砚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违和感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明显大一号的驼色风衣,左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右手却诡异地扭曲着。

最令人不安的是,即便在26度的机舱里,她仍在不自觉地发抖。

“我是一名医生。”许砚递过一张纸巾,“你的脸色很差。”

南语接过纸巾时,他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淤青,那是专业捆绑才会留下的痕迹。

许砚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家暴受害者。

“谢谢。”南语把纸巾攥在掌心,却没有使用。

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现在。

但只要飞机落地,沈聿珩就算把地球翻过来也找不到她了。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直窜上来。南语眼前发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下意识去摸,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猩红。

许砚一把扯开安全带,“空乘!这里需要紧急医疗援助!”

模糊的视线里,南语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她的衣领。

真奇怪,她居然在这时候想起沈聿珩的手,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