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焰。

院子里准备了一个道场,办的是法事,正中间放着桌案与贡品,徐家财大气粗,用了整只的羊和整只的鸡鸭当贡品,水果蔬菜不计其数,其后则是徐栾的灵位爱子徐栾之神主。

招魂幡在烟雾缭绕中轻轻晃动,幡的左右两侧飘带写着“金童引上驾白鹤登天”“玉女送下乘贵轿入府”,中间则写着“西天路引魂幡”。

而坐在蒲团上的三个身影左右两个穿藏青道袍,中间则身着明黄袍子,用木簪束着头发,嘴里含含糊糊吟唱着。

他们各自的面前都放着一只瓷盂,盛着清水,手边则摆着各自的法器。

中间穿明黄袍子的法器是一把七星剑。

看着眼熟。

认出来了。

是江祖先。

难怪吴青青说像鬼叫,江橘白本来以为吴青青是因为害怕才这么说。结果是因为做道场的道士是江祖先。

江橘白站在靠后方的位置,天已经黑下来了,四周都燃起了灯,用的是白蜡烛,火苗成群地摇曳,看着像闪烁的鬼瞳。

他看着不远处的灵位,根据他从江祖先那里了解到的,无子女由父母安葬的子女,要么没有灵位,要么就只能刻爱子之灵。

年轻的子女下葬后三年,灵位上面的之灵必须得修改为之神主。

但徐栾这不刚死没多久?

江祖先的半瓶子水是越来越少了,居然连这种常识性的错误都能犯。

“来了?”江祖先忽然幽幽地转过了头,他朝香炉的位置抬起下巴,“去给他上柱香。”

江橘白拿下吴青青的胳膊,一言不发地走到灵位前,他从旁边拿了一炷香,在蜡烛上点燃,接着拜了三拜,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少年穿着校服,跟周围穿着深色衣服的众人格格不入,而且他跟徐家也没有沾亲带故,和徐栾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却是今天法事上第一个给徐栾上香的人。

众人看着江橘白的眼神很是复杂,一个野里野气的孩子,竟还对徐家有了功。

中场休息。

“我靠,你说我的八字能让徐栾走得更安心,这种话你也敢说?”江橘白看了眼围在桌子边上乐呵呵吃着饭的那些人,压低声音。

江祖先拽了拽自己有些大的袍子,“不然我怎么让你参加徐栾的头七?你没看见,来的人全是徐家自己的人。”

江橘白扬眼看了几秒钟,确实没有外人。

“徐美书怎么会请你?”照徐美书平时的排场和讲究的程度,要请也是专门从有名的道观里请,请江祖先?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