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雷,日光骤然消退下去。

江家村和徐家镇迎来了他们这一年的雨季。

江橘白站在孤立无援的墙角,他还赤脚站在地上,浑身冷成了一块冰,他感觉有什么在堆积,又有什么在坍塌。

他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被发现,但他在医院里,躲得过医生的肉眼,却躲不过那些仪器。他看起来还像个未成年,不,主要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学生,学生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要先联系家长,医生的处理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还有徐栾那个该死的东西。

徐栾会不会是故意的?江橘白心想。

江橘白不想让吴青青伤心。

吴青青对他都没说出什么重话,江橘白却像受了重伤。

门被推开,挎着布包,拎着保温桶的江祖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是徐栾那个家伙?”

那窸窸窣窣坍塌的动静迎来了真正的崩塌,如雪崩山洪,摧枯拉朽,卷着藏匿在其下一切生物,汇成一片浑浊了无生气的荒流。

江橘白本就低着的头在此时更低。

吴青青在泪眼朦胧中勉强看清,她尖叫了一声,直接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