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傅时雨很快就会来。
她也知道,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场新的,更加猛烈的风暴。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可怜虫。
她要站在风暴的中心,与他,正面对抗。
果然,没过五分钟。
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道,一脚踹开。
“砰!”
沉重的实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骇人的巨响。
傅时雨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趣味的掌控,而是被彻底点燃的,熊熊的怒火。
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像是地狱的丧钟,敲击在人的心上。
房间里那些还没来得及被收走的,崭新的衣物,和他脚边那堆丑陋的灰烬,形成了一种极其讽刺的对比。
“安月。”
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安月缓缓地,从阳台走回房间,转身,平静地看着他。
“傅总,有何指教?”她甚至,还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在傅时雨看来,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猛地上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捏碎。
窒息感,瞬间袭来。
安月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但她的眼睛,却依旧死死地,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你再说一遍。”傅时雨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双眼猩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你刚才,说了什么?”
安月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我……说……”
“我……不穿……别人……剩下的……”
傅时雨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看着她因为痛苦而微微张开的嘴,看着她那双即使在濒死边缘,也依旧燃着反抗火焰的眼睛,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他想让她求饶。
想让她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哭着,发着抖,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她没有。
她只是用一种,近乎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仿佛在嘲笑他,除了暴力,再也没有别的手段,可以让她屈服。
这个认知,比任何语言上的挑衅,都更让他感到挫败和愤怒。
就在安月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傅时雨却忽然,松开了手。
“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安月剧烈地咳嗽起来,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脖子上,清晰的指痕,迅速地浮现出来,火辣辣地疼。
傅时雨退后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发现,他竟然,下不了手。
在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的,不是报复的快感,而是一种,害怕她真的会死掉的,恐慌。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烦躁。
他扯了扯领口,强行压下心中那股陌生的情绪,恢复了惯有的,冰冷的腔调。
“很好。”他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从今天起,你就穿着你身上这套衣服,一直穿到,它烂掉为止。”
“我会让人,把这里所有的衣服,全都拿走。”
“我倒要看看,你这身傲骨,能撑几天。”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傅时雨。”
安月忽然,叫住了他。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