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合作,也应当是贺家求到孤这里。”

祁逢有些怔愣,邬沉收起笑意,眉眼带着淡淡的清冷和疏离。

是了,这才是邬沉。

只有别人求他的道理。

祁逢几乎确定,邬沉一定知道些什么,才有信心和贺家做交易。

但她不想连累贺家。

少女眉睫轻颤:

“那殿下,不如和臣女做交易吧。”

贺景逸能和邬沉做交易的砝码无非是自己的仕途,她不能让贺家冒这个险。

贺鸣秋是她的母亲,她的死是祁逢筹谋九年也要回京查清楚的事情,她才应该来做这笔交易。

不料邬沉嗤笑道:

“祁大小姐,孤与你,可不是一路人。”

好熟悉的话,之前她说过的。

祁逢不觉得这是矛盾的,她道:

“臣女是祁家的女儿,若是殿下有意与祁家为敌,臣女自然是不可能和殿下走同一条路。”

“可如今殿下和我做交易的筹码,是当年我母亲之死。”

“殿下,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邬沉不置可否:

“你始终都是祁独玉的女儿。”

“孤不会和你做交易,除非,”

邬沉神情慵懒,接着道:

“你和孤是一条船上的人。”

“祁大小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是和祁独玉一样选如今御座上那位,”

“还是选择孤?”

祁逢沉默。

邬沉在逼她,逼她背叛祁家,向他投诚。

祁逢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只能这样了。

她要放弃邬沉这条路。

她自己也能查。

她站起身来,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那就不叨扰殿下了,这笔交易,臣女高攀不上。”

邬沉眼眸闪过一丝意外,也没阻拦,让人将她送回马场。

等人离开了,一角明黄色的袍子在后亭露出来。

甘南姿态闲散地走了出来:

“你用贺景逸这个鱼饵,还是没能将祁逢这条鱼钓起来啊?”

邬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甘南被看得干笑两声:

“祁家丫头好没眼色,我们殿下和那人,哪里还需要抉择,自然是我们殿下胜了。”

邬沉素来不喜欢他耍嘴皮子,让他闭了嘴。

他轻轻闭了闭眼。

没错,贺景逸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邬沉想拉拢的,是他背后的贺家。

只是贺景逸远不及祁逢有心计,若是能让祁逢投诚,贺家自然是瓮中捉鳖。

可惜这个丫头太谨慎了。

他要拿出些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邬沉勾手,身边的月萧跟上来。

他问道:

“贺鸣秋一事,怎么样了?”

月萧道:

“还未见眉目,凶手藏得很深,相关之人几乎全部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