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马儿受惊,她怕是九死一生。
祁逢低头看着草地,脑中疯狂的想着对策。
再抬眼,她却是想到了梁菱这个名字。
她知道在哪里听过了。
祁礼和她提过一嘴,淮阴侯世子卫科原本谈的婚事,就是与翰林院侍读梁家的小姐。
只不过因后来的丑闻,哪怕卫科不是断袖,也不会有人将女儿敢嫁与他作妻。
那么说,梁菱或许是憎恨这一桩丑闻毁了自己的婚事,从而想要害宇文笑蓝。
祁逢垂眸思考。
她一定要帮宇文笑蓝。
先不说这件事本就是她做的,宇文只是无辜。
再者,她见着宇文方才在马场上的恣意,其实是很羡慕的。
宇文有自己热爱的事情,从小被将军府上下如宝如珠的养大,却并不骄矜,反而明媚自信。
若是这样一个洒脱的女子,因她遭受了这无妄之灾,祁逢怕是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眼看考官就要宣布开始,祁逢没再思考,准备冲出去。
只要她假装意外走进马场,比赛受到干扰,定会重判,只是如果有人未能及时控制住马,她怕是要头破血流。
可是如今,她没有选择了。
有一个人将她猛地扯了回来。
祁逢撞入了一个满是奇楠沉香的怀抱。
竟是邬沉。
她的手腕正被他扣着,另一只手捂住了她险些失声尖叫的唇。
男人低头看她,凤眼微冷,皱眉道:
“祁大小姐想干什么?”
他话语讥嘲:
“若是谁的马脱缰,你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况且,”他靠近了些,和祁逢对视着:
“你把将军府的女儿想得太简单了些。”
祁逢的嘴还被他捂着,说不出话。
听见此话,她连忙往马场里看。
比赛开始了。
宇文笑蓝没有用马鞭。
她将它随意扔进了身后的背篓。
可她的马速度却不慢,依旧稳居第一。
邬沉将手收回,祁逢恍然大悟道:“她故意的。”
宇文笑蓝是故意拿错的,所有人都看到她突然舍弃马鞭,都会心存疑虑。
而等一会儿,那马鞭上的尖刺便是梁菱的罪证。
她小瞧了宇文笑蓝。
邬沉正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慢条斯理道:
“祁大小姐的善良倒是让本王佩服。”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要等你来救。”
祁逢知道他在嘲讽自己。
其实她并不善良,她只是不想牵连无辜。
所以不管宇文笑蓝知不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跑出去。
祁逢笑了声,顺着男人的话说道:
“如果方才是殿下涉险,臣女也会冲出去的。”
呵。
这丫头咒他呢。
他正欲开口,祁逢却先他一步:
“殿下如此了解宇文小姐,莫不是与将军府常有来往?”
“抑或是心向往之?”
祁逢歪头轻笑,头上的珠钗也因此晃动起来,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