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看向祁逢的目光更柔和了几分。
祁逢寥寥几句带过自己在乡庄的刻苦,却难免引人想象她过去的日子多么艰苦。
祁老夫人的心里莫名有些愧疚。
毕竟祁逢被送走的时候才七岁,而且,她原是无辜的。是他们迁怒与她,才让她在那乡下待了这么多年。
祁逢看向老夫人,平静道:
“若是还有异议,大可以与父亲请的夫子求证,日常的功课,我自然是不能作假的。”
她垂下眼眸,像是有些难过:
“既已知晓名次,阿逢身体不适,就先回院了。”
祁独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看着祁逢离去的背影出神。
祁逢这一番解释,像是无声地哭诉自己的委屈。
话不说满,却最能引人深思。
祁独玉才明白她为何有信心要参加校考。
她在乡庄整整九年,分明是如此认真读书方能在校考中夺得榜首,却是引来自家人的猜忌。
这场校考,祁家赢了脸面,却是伤透了祁逢的心。
祁老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再加上二房不是她所出,她对祁含词一向没什么偏袒。又听了祁逢的一番话,眼下对二房只剩恼怒。
她看向二房低着头的母女,话却是对祁文州说的,语气不善:
“二房的也该好好管教儿女一番,竟口无遮拦到这般地步!”
“自己不用功,反来质疑他人舞弊,莫不是比你考得好的数十名都是抄来的了!看来你闭门反思的不够,打今日起,就在你的院里抄书,一步不许出。”
祁含词被说得面色通红,被云妙仪扯着和老夫人赔不是。
三房见机找借口离开,卢玉期带着祁伯舒出门,祁伯舒偏头,看向鸣秋苑的方向。
她这个大姐姐,倒是很有趣呢。
......
祁礼在祁逢离开后,自然也找借口跟了出来,如今一同坐在鸣秋苑里喝茶。
祁礼兀自拿起茶杯与祁逢的相碰,眉眼都染上笑意:
“恭喜妹妹了。”
“想来今日,全盛京都会知道祁家千金了得,刚回京便夺了文宣堂的榜首。”
祁逢倒是不在意这个,情理之中罢了。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情。
她问祁礼:“哥哥可知今年国子监榜首是谁?”
祁礼从怀里也拿出一份抄写的红榜递给她。他特意让另一个人去抄写了份,为的就是好好看看上榜的人。
校考之所以受人重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子往往会在国子监前几名中提拔几位为官,祁礼也是这样走入仕途的。
如今摄政王与皇帝两立,想来陛下会更着急培养自己的势力,防止邬沉捷足先登。
祁独玉与延兴帝站在一块,自然也是要好好看看这红榜中的人才,好为陛下增添羽翼。
比起祁礼的考量,祁逢却更在意一个人。
她拿过国子监的红榜,看向左侧第一列榜首,右侧的名字映入眼帘。
祁逢唇角缓缓勾起。
祁礼见她神色,会心一笑道:“景逸上榜了?”
祁逢将那红榜转过来,指着榜首道:
“还是国子监的榜首!”
祁礼挑眉,贺景逸这小子,倒是有点本事。
贺景逸是贺家孙辈,算起辈分来,和祁逢祁礼算表兄弟。
祁逢备考之时,听祁礼说贺景逸也参加此次校考,便很关心他的名次。
却没料到,贺家又出了个榜首。
上一个榜首还是她的母亲,贺鸣秋。
祁逢是真的很高兴。贺家一直待他们很好,在乡庄的时候她有时候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