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以为自己能把邬沉打压到地底下,可惜她低估了邬沉。

姜太后是盛京贵女,对朝政一窍不通,权力几乎全部交由姜家。

延兴帝年幼,眼见着天下改姓,却也无可奈何。

姜太后没料到,有一天朝中半数大臣上书,要求让燕亲王邬沉上朝参政。

半数大臣以身家性命相逼,姜太后气得差点砸了整个慈宁宫。

一个大臣她能处置,两个呢?三个呢?姜太后不敢赌,只能同意。

后来,邬沉揽下半数政务,偏偏都做得很好。

又亲率军队出征北疆,多次凯旋,夺回不少掌握在姜家的兵权,里里外外拉拢不少世家。

拉拢的手段么,却不是用钱财。

邬沉找着世家的弱点打压,慢慢地等大臣权衡利弊,心甘情愿地投靠他这一边。

这种关系,远比金钱收买来得牢固。

毕竟邬沉始终掌握着让世家覆灭的权力。

直到延兴七年,邬沉请求姜太后停止垂帘听政。

虽说是请求,但听说邬沉当时说的随意。

姜太后怒极,可是那时姜家式微。

这些年来,姜家已经被邬沉打压的不成样子,完全没了同邬沉抗衡的能力。

姜太后输了。

自此,邬沉权倾朝野,坐上了当朝第一个摄政王。

两年过去,延兴帝不是没想过试着同他对抗。

甚至姜太后都和他站在了一道。

可是邬沉的势力在朝中根深蒂固,根本拔不起来。

更何况,朝中臣子,几乎都站在摄政王一边。

虽说摄政王在外的名声并不很好听,杀伐果断,狠戾阴鸷。

但不可否认的是,邬沉摄政以来,百姓安乐,边疆稳定,邬沉的能力有目共睹。

邬沉,比他更适合做这个帝王。

就连祁独玉在邬沉面前都说不上话。

祁礼想要放消息给摄政王,无非是他们两在朝中的确是处于相制衡的状态。

摄政王得了消息,应当不会对祁独玉手下留情。

不尽父亲责任,也够参他一本了。

祁逢并不这么想。

邬沉未必查不到祁礼身上。

若是他有心挑唆,祁独玉或许会和祁礼反目,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祁礼一定要借着祁独玉飞得更高。

祁礼既是已经想好了,便是做好准备承担这个风险。

可是祁逢要回来了。

乡庄突然走水,祁逢求到了文罗师太寄信回京。

祁老夫人突然急病,道士登门造访。

祁独玉要将祁逢风风光光地接回来。

一环扣一环。

但没有人会怀疑到祁逢身上。

十六岁的女子,怎会有这般本事,将祁家里外骗得团团转?

若不是祁礼与她一母同胞,知道她的聪慧,怕是也以为祁逢如面上看起来一般单纯。

祁礼看着面前的妹妹,面上是少有的严肃:“阿逢,那很危险,你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

她的戏全靠老天垂怜才得以顺利完成。

但她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祁逢反击道:

“哥哥,如果你的消息放出去,分明你更危险。”

祁礼盯着祁逢的眼睛,小姑娘的眼神平静,似乎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

祁逢喝了口茶,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