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求生欲,拖着身子奋力爬进殿里。

男人就这样冷眼看着她移动,直到她完全爬进了殿内,他一步步走近她,姜氏被他的动作吓得尖叫:

“不要过来!”

下一刻,殿门被人关上,连带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许久之后,有人摇摇晃晃地开门走出了大殿,在他的身后,女人倒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

太和殿中,群臣等候多时,不见皇帝归,也不敢多言。

这殿里唯一能做主的,就是摄政王邬沉了。

见时辰已晚,邬沉便遣散众人:

“今日除夕,各位早些回去陪伴家人吧。”

他面带淡笑,话语警告:

“只不过今日晚宴,孤相信大家什么也没看见。”

众人心知肚明,连连点头。

须臾,这偌大的太和殿,转眼只剩下邬沉一个人。

延兴帝从慈宁宫回来的时候,只见他悠闲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延兴帝压下心中的怒火,强装从容,抬步走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邬沉拿过一个新的茶杯放在延兴帝面前,给他倒满一杯。

延兴帝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目光阴冷,几乎是肯定道:

“你为了今天这步棋,居然藏了祝泽这么多年。”

邬沉勾唇一笑: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与祝贼有染的,是姜太后,你的母亲。”

“与孤毫无关系。”

延兴帝握紧了拳头,话里都带着恨意:“你的算计,当真是很深。”

让他丢了老臣的忠心,就连他隐瞒多年的身世,也被暴露出来。

似是安慰自己,他突然又释然道:

“那又如何?只要朕在位一天,朕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乱嚼舌根的人,朕都有本事一一处理。”

邬沉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

“你就这么确定,这个位置,你还能坐得下去?”

延兴帝笑了一声:

“朕知道你不服,如果不是因为今日一事,祁逢,已经是朕的妃子了。”

他笑得得意:“明日,她就会成为朕的女人。”

他就是要将邬沉所有的东西都抢过来,那本来就属于他。

邬沉却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姜氏一般的蠢。”

“你以为,你的手下为何久久未归?是路途耽搁,还是再也回不来了?”

邬沉的指尖划过茶杯,悠悠地绕着圈,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她的确是我的软肋,但从来不是我的弱点。”

“你又赌错了。”

......

盛京城内无名小道。

祁逢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在出来之前她服用了甘南的药,嗅觉暂时失灵,也就没有吸入那手帕上带着的迷药。

眼前一片黑暗,她被人蒙住了双眼,手脚也被人捆住。但通过感受,她猜测她应该在某辆马车上。

车内没有人声,只有车外传来几句话。

“那药效什么时候过?”

“早着呢,一个时辰之内都醒不了。”

“真的不用看着她吗?”

“啧,一介女流,饶是她插翅都难飞,不行你自己看。”

祁逢意识到什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马车帘被人掀开,男人对身边人道:

“你瞧,和刚才一模一样,哪里会醒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