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沉已将她的头发擦得半干,听她发问,随口解释:

“以前学过,这些日子与师傅请教几番,便出了这块玉莲。”

邬沉忽地将目光移向她,难得有些紧张:

“样式我自己做了主,你可还喜欢?”

祁逢眨了眨眼,一时没说话。

邬沉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瞬间又释然: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明日我就重新......”

祁逢打断了他的话,将玉莲递给他,眉眼弯弯:

“我很喜欢,殿下帮我戴上吧。”

白玉莲花衬得祁逢露在外头的肌肤更加白皙,似一块真正的玉,邬沉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祁逢故意问道:

“殿下,好看吗?”

邬沉轻咳一声,强装从容:

“很、很好看。”

祁逢闻言笑开,也没戳破眼前人那逐渐染红的耳朵。

摄政王府一片安宁,而此刻的慈宁宫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这几日延兴帝有意无意地常来慈宁宫坐上一刻,话里也是意味深长得很,姜氏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含糊地过去了。

这晚延兴帝也不再和她兜圈子:

“母亲可要好好休养,谨慎行事,切莫给旁人留下谈资。”

他给姜氏的杯中斟满了茶,面上带着笑,眼里却一片冷意:

“曾经的各种书信,还是烧了为好。朕不再追究。”

姜氏心头一跳,正要解释,延兴帝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杯里的茶已经满了,但延兴帝动作未停,茶已经溢出,不断地往外流着,男人话里,是明晃晃的警告:

“过满则亏,母亲,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犯傻。”

姜氏有些慌乱地答应下,延兴帝觉得她应该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很快便离开了。

等延兴帝走远后,姜氏方才慌张胆小的模样完全褪去,看着男人留下的茶杯,面上扬起一抹冷笑。

下一刻,那只茶杯被砸了个粉碎。

她身边的大丫鬟兰儿让人将碎茶杯扫走,自己则轻轻走到姜氏身旁安抚她:

“娘娘何苦和陛下怄气呢?”

姜氏怒火不减:

“他这些年离本宫和姜家远远的,如今看邬沉就要压过他,又重新想起本宫姓的姜了!”

“还特意跑来这里警告本宫。若没有本宫,他根本坐不上这个位置!”

兰儿体贴地给她揉着太阳穴,声音温柔,又暗含担忧:

“陛下的意思,是不是让娘娘和那人断了?但这深宫里,断了书信,对娘娘来说,岂不是断了念想?”

姜氏冷哼一声:

“本宫可不会乖乖听他的,断了书信又如何?”

“娘娘还有别的法子送信?”兰儿问道。

姜氏想到什么,唇边的冷笑变得柔和起来:“兰儿,今日就将偏院好好打扫一番。”

“有贵客就要到了。”

兰儿轻声应下,退出了房间。

一夜无星。

第二日,延兴帝依然来慈宁宫走了一趟,陪姜氏用完膳,见她面色如常,宫中一切无异,这才放心离去。

姜氏悠然地抿了口茶,心情很好。

有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身形挺拔,行走略有不便,但面容俊美,皱纹平添几分成熟,这人便是祝泽。

他是昨夜偷偷入的宫,前两日他特意在信中提及自己因挂念姜氏,即将回燕朝与她相伴几日,以解愁思。

令他有些出乎意料,姜氏似乎特别高兴,几乎是准备妥当等他的到来。

他自然不能辜负了这一番情意,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