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选。”邬沉终于意识到什么,像是给先帝解释,也像是给他解释。

“但殿下可知道,我的母亲很后悔,当初没有勇敢一点。”

祁逢在知晓这桩秘事后,意识到贺鸣秋为何要给自己取这个逢字。

她也曾期盼过,和心中的一个人再相逢。

少女要比她的母亲勇敢一点,她直视着青年的眼睛,声音清脆:

“如果我不知道母亲的过往,没有过和殿下同行的经历,或许我今日没有这个勇气踏进摄政王府,也没有机会和殿下在这里对坐谈话。”

“既然我走了进来,我就想要殿下的一个答案。”

祁逢从怀里拿出那一枚红符,声音平静又坚定:

“殿下还不知道,那日在北楚如意寺的红符,我们拿混了。”

“你将你的愿望给了我。”

“巧的是,那日在石莲山,我也替殿下许了两个愿望。”

邬沉的呼吸一滞。

祁逢捏着手里的红符,吐露着自己藏了很久的心事:

“我在如意寺许的愿望是,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顺遂无虞。”

“哥哥是,贺家人也是。”

“那日在我身边的人,如今在我眼前的人,也是。”

祁逢的声音有点抖,眼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泪:

“我的确很不愿意进宫,更不愿意当所谓的皇后。”

邬沉瞧见她的模样,心里蓦地一痛,身体反应的更快,已经快步绕开桌子,半跪在她的身前,替她抚去脸上的泪。

少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但是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如果是为了他,我愿意试一试。”

“所以,我现在要一个答案。”

祁逢的心跳很快,她认真地问道:

“殿下,你......”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邬沉凑近了些,直到他的额头与她的相抵。

青年先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话伴着额头的温度,让祁逢的耳畔都变得酥麻:

“我喜欢你。”

祁逢的眼泪没停,似乎变得更委屈了些。

“你误会我了。”

“抱歉,是我误会了。是我的错。”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

屋外的甘南和童瑾,就是扒着门缝也听不见里头的话,甘南纳闷道:

“怎么连声音都没有了,殿下难过的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吗?”

童瑾也很奇怪,他还没说话,殿门便打开了,将耳朵贴在门上的甘南差点摔进去。

童瑾及时地拉住他站稳,颔首示意:

“殿下。”

甘南也跟着喊殿下,眼神却八卦地看着眼前抱着少女的青年。

邬沉嗯了一声,抱着人走出了府。只留下甘南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是,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怎么一转眼抱上了!”

甘南叹了口气,拍拍童瑾的肩:

“唉!果然感情这种事情,就是很复杂。”

“那祁姑娘还出城吗?”童瑾问,甘南也不知道邬沉的打算,“跟上去瞧瞧。”

祁礼还在祁家等着祁逢回来,祁独玉已经进了宫,他走之前,特意来寻了一趟祁礼。

祁礼的态度很明显:

“今夜,阿逢就要出城。”

“阿礼,单凭你我的力量,就算是拼上整个祁家,也不可能和天子抗衡。”

“更何况,你以为皇帝是想不到这一层吗?逢儿怎么可能出得了这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