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童玉一个劲夸赞的祁逢,一进屋便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舟车劳顿,下了马车还要演戏,祁逢只觉得身心俱疲。

邬沉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道:

“你睡一会儿,待会我们出去。”

祁逢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问道:

“去找丫鬟吗?”

邬沉觉得她的反应很好笑:

“大中午的找什么人?就算是找人,也用不着这么激动。”

祁逢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那我们去哪?”

邬沉摊开一本书:

“童家后院有一片空地,去学剑舞。”

“当然,如果你有信心应付这两天的家宴的话......”

便可以不学了。

祁逢立刻否认道:

“要学的!那我先睡会。”

她翻身上床,童夫人已经安排人给他们铺好了床铺,祁逢陷到柔软的床里,很快便有了睡意。

很快,屋里只剩下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邬沉抬头看向床上。

冬日的阳光并不强烈,从窗子里透进来一点,正好洒在祁逢熟睡的脸庞,照得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阴影。

邬沉的目光从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唇上。

他无声地勾了唇。

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最乖巧。

邬沉支着头看了一会儿,难得生出点困意。

他换了个姿势,双手抱臂靠着椅背,阖上眼预备小憩。

正午时分,透过窗子的阳光多了几分,停留在休息的青年身上。

等祁逢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坐在椅上的邬沉。

青年还闭着眼,似乎还在睡梦之中。木窗在之前被打开了些,钻进来一点风。

青年今日束发,垂在耳旁的发丝被微微吹动,抚过他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邬沉生母是北楚人,邬沉的长相其实带了点异域感,眉眼深邃,配上一对龙眉更显冷峻。

眼下一寸的小痣生的别致,若是不凑近看,是不会留意到的。

祁逢和邬沉第一次见面,因为距离挨得太近,很快便看见了那小痣。

只不过她当时没什么心思欣赏,后来回忆之时,便觉得那小痣生的巧妙。

祁逢侧目盯着邬沉瞧了一会儿。

木窗里灌进来的风更大了些,祁逢沉思片刻,蹑手蹑脚地起了身。

她抱起床边的毯子,轻轻走到邬沉的身前,将那毯子给青年盖上,她动作轻柔,生怕惊动了仍在睡梦中的青年。

毛毯有些长,此刻垂了一角到地上,祁逢便弯下身子去捡。

方才搭在邬沉肩膀的一角也因此滑落了些,祁逢只好将刚捡起来的那边放下,拎起摇摇欲坠的那两角,往邬沉肩后靠,寻找一个地方卡着。

迟迟寻觅不到,祁逢便靠近了些,以便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

毛毯却偏生和她作对,一直滑落下来,祁逢有些恼,不自觉地凑近,直到她的鼻尖快要和邬沉的相碰,她这才反应过来。

好像靠的太近了些,她都能感受到青年的呼吸声。

她正要往后拉开些距离,眼前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人仅仅相隔不到两寸的距离,祁逢清晰地看见男子眼底的惊讶演变成笑意。

她的手停在半空,没抓住的毛毯从手里滑下,掉到了邬沉的腿上。

祁逢想要解释,对上青年带笑的目光,却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红晕一寸寸地爬上她的脸。

祁逢还愣着,邬沉歪了点头,继续与她对视。

她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