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逢心里并不轻松。

她听说过这种刺客,几乎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刺杀,如今只剩下一人存活,他们还未杀死目标一人,这会是他们的耻辱。

因此那人格外谨慎,和他们僵持不下。

不能再拖下去,她没有武功,迟早会被对方找到可乘之机,邬沉若要保护她,也会自损。

祁逢抿了抿唇。

她要赌一把。

她屈起指节,抵了抵邬沉的手心。

下一刻,她身子踉跄,朝一边倒去,不禁尖叫出声。

泛着光的剑很快移至她的身前,只差一寸。

邬沉扶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往后退,自己轻巧地拨开了那面前的剑。

两剑相推,邬沉先逃脱了对方的掌锢,一剑扎进了他的喉咙。

邬沉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的尸体,眸色深幽。

有人就这么着急,迫不及待地要取他的性命。

他面上的阴冷在意识到手心的温暖的时候散去。

想到身后的人,他放低了点声音,许久未开口,带上点哑:

“没事了。”

祁逢没有松开他的手,也没有回话。

邬沉让她重新闭上了眼,点燃了屋里的蜡烛,眼前重新充满光亮,也就能看到少女惨白的脸色和微颤的身子。

屋里一片血腥,邬沉摘下头上的发带,动作轻柔地绑在了祁逢的眼前。

祁逢看不见眼前的景象,下意识将邬沉的手握的更紧。

房间各处几乎都染上血迹,邬沉干脆一把抱起祁逢,往门外走去。

祁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邬沉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没事了,我们现在离开这。”

月萧刚刚赶到二楼,见二人模样,知自己失责,邬沉止住他开口的动作,眼神示意。

月萧了然,先走到甘南的房间开了门。

甘南正要解袍入睡,见三人闯进,正要没好气地质问。

当看见邬沉和祁逢身上的血迹,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邬沉将人抱到床边放下,祁逢抓紧了他的衣角。

邬沉面对着祁逢,话却是对后面两人说的:“先出去。”

月萧和甘南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祁逢的眼睛还被蒙着,她伸手想去摘,却被邬沉拦下:

“等会再摘。”

她的声音有些颤:“殿下。”

邬沉很快回应道:

“嗯,我在。”

邬沉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寻找附近的水,目光落在不远的脸盆中。

邬沉垂眸,见祁逢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似乎很害怕。

他想了想,将腰间的黑龙雪鸠佩摘下,放到少女的手里,他语速放慢:

“先握着这个,我将窗边的水盆拿过来。”

见祁逢听话地照做,邬沉两三步将水盆带回,手帕入水,而后被人捞出来拧干。

邬沉让祁逢将玉佩放到腿上,摊开双手,祁逢照做。

丝丝凉意从手心传来,邬沉动作很轻,仔细地用帕子擦过她手上每一寸肌肤。

方才两人离杀手都很近,面上都沾了点血,邬沉半跪在地上,一手扶住祁逢的后脑勺,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血迹有点凝固,邬沉只得用了点力,祁逢的脸颊被擦的有些红,邬沉轻声问她:“疼吗?”

祁逢摇摇头,没说话。

邬沉见她情绪依旧不好,找话和她说:

“刚刚就这么相信我?如果我没有那贼人快怎么办?”

方才祁逢赌了一把,刻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引的那人出手,邬沉好找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