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逢还坐在床上,抱着邬沉的衣服看着月萧忙活,她有些出神。
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因此她好像只能坐着。
直到邬沉曲起指节叩了叩门。
祁逢恍然回神,她抬眼看去,青年随意地靠在门边,抱臂而立,语气闲散:
“不是饿了?放好衣服下去吃饭。”
祁逢闻言,快速地放下手里的衣服,顺带摘下了头上的帷帽。
她们到的晚,等这般折腾完,楼下大多数人都用完饭回了房间,没有再戴着的必要。
两人下了楼,小二窜出来,问两位要吃些什么。
邬沉示意祁逢点菜,祁逢有些饿,便多点了些,但关于甜的,就点了一道杏仁饼。
邬沉瞧见后若有所思,低声和小二吩咐了几句。
菜陆续上来,祁逢看到了几道她没点过的菜。
莲子羹,糖醋排骨,菊花豆腐......
几乎都是她刚刚目光停留却没点的菜。
一是她知道邬沉不爱吃甜,她多点了便也是浪费;二是算上月萧,他们也只有三个人,不必点很多菜,于是不少想吃的菜,祁逢想了想还是将它们舍弃了。
但邬沉却一一记住了,并把它们点了回来。
邬沉将她的碗拿过,用勺子盛着莲子羹,慢条斯理道:
“想吃什么便吃,不必迁就。”
他盛满,将那一碗放在祁逢面前:
“更何况,后头还有人捡剩。”
祁逢道了声谢,才问道:
“还有人要来吗?”
邬沉还没说话,门口进来一人,步履轻盈,两三步便窜到他们这桌,自来熟地坐下了。
正是甘南。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抱怨道:
“殿下,我说北楚山高路远,何必让我跟过来?”
甘南是邬沉要求他跟过来的,但童瑾没有来,因此祁逢有点惊讶,按理说童瑾熟悉北楚,应当带他过来才是。
她有些不解,但没问出口,垂眸喝着碗里的莲子羹。
邬沉看了她一眼,话却是对甘南说的:
“如果不是童瑾被人盯紧了出不来,你以为孤愿意带上你?”
童瑾刚从北楚回来,本打算找点借口和邬沉一同去北楚,但这几天就被皇帝盯住了,若是执意出城,怕是惹人起疑,邬沉干脆就带了甘南。
至于为什么要带甘南,其实只是为了让这趟旅途有第三个人。
两人虽说是扮演假夫妻,但若是只有两人相处,清白和安全都很重要。
更何况祁礼那家伙知道这件事后,给他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有第三个人。
月萧算他的手下,暂且不提,甘南与他虽是盟友,但洁身自好,倒是能做证人。
至于甘南,邬沉看了眼夹菜的他,心中嗤笑。
甘南比祁逢笨多了,自然是没什么危险的。
想到什么,邬沉问道:
“消息拿到没有?”
甘南从怀里拿出几张纸,连声应道:
“对对,在这儿呢。”
他今日特意下午才出城,和家里人说去外地采药,要个把月才回来。
顺带将童瑾给的假身份的信息一同带过来。
邬沉接过看了起来。
甘南夹了块排骨,口齿不清道:
“话说今晚我住哪儿啊,和殿下住一间还是单独给我一间屋子?”
月萧刚刚整理好床铺下楼,走到桌子旁边便听到这句话,他抿了抿唇,找了个位置坐下。
还是让殿下自己解释吧。
一桌子的人突然沉默,另外三人谁都假装没听见,安静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