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睡得微红的脸颊,他抿了抿唇,低声笑了出来:

“睡醒了?”

祁逢点了点头,拿起披在身上的鹤氅,双手递了过去:

“多谢殿下。”

邬沉没接:

“无碍,留着吧,不冷么?”

祁逢摇头,她够暖和的了。

邬沉轻扬了下巴:

“外头冷,已经是晚上了。”

祁逢有些惊讶:

“我睡到了晚上吗?”

他们出发的时候算是正午,如今却是晚上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邬沉收回自己的目光,语气懒懒:

“也不奇怪,毕竟前天晚上夜探摄政王府,可辛苦了。”

又逗她,祁逢也不和他计较,将邬沉没接过的鹤氅放回自己腿上,伸手想整理自己的头发。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了。

邬沉的手指点了点桌子,解释道:

“簪子在这里。戴着睡觉容易伤到自己,下次记得摘。”

祁逢应下,拿过簪子,随意地簪了发。

她抱着邬沉的鹤氅,还残存着她的温度。

睡了太久,祁逢的脑袋有点重,她靠回窗边发着呆,有点没精神。

邬沉察觉她的动静,微微皱眉,问她:“是不是饿了?”

祁逢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在睡觉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在,她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

她睡得久,嗓子都有点哑:

“殿下,我们今晚会找地方歇脚吗?”

邬沉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又给她递了杯温热的茶。

祁逢接过,很快便饮尽,她望着空掉的茶杯,突然想到什么:

“殿下精通茶艺么?”

邬沉翻了书页,答道:

“有点兴趣罢了。”

祁逢追问:

“那殿下有喜爱的茶叶吗?”

邬沉皱了点眉,思考后道:

“皋卢茶吧。”

祁逢回忆了一下:

“听说这种茶叶味道很苦,殿下怎么会喜欢?”

邬沉合上书,勾了点唇:

“苦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他放下书,给她留下一句:

“孤下去看看。”

邬沉离开了马车。

祁逢抱着衣服垂眸思考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嗜苦?

真是出奇。

她还没想多久,马车就停下来了。

邬沉掀开帘子一角,轻声唤她:

“下来吧。”

祁逢手上的东西有点多,想了想,她只抱着邬沉的衣服下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