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痛怎么也止不住。

他心中浮现出春申君的名字,浮现出曾经见过的春申君的模样,哭得更加悲伤。

楚将跪在地上对项燕道:“在魏王逼迫下,信陵君自缢,请楚王、楚王退兵!”

“什么?!”项燕身体一晃,俯身将楚将的领子拎住拽起来,“你说什么!”

楚将哭道:“信陵君门客朱亥说,魏王逼迫信陵君自缢!请楚王退兵!”

项燕松开楚将的领子,身体又摇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直。

他抬起右手遮住眼睛,发出嘶哑的难听的笑声。

“我怎么总遇上这件事。”项燕笑道,“怎么又是我遇到这种事!”

项燕笑了几声之后,放下手,眼眶微红:“为我更衣,寻一件素色的衣服来。”

他顿了顿,道:“不披甲。”

两军营地对峙的空地上,朱亥身披粗麻衣跪在中间,面前是一块血字破布。

在他的身旁,是一个粗陋的薄棺。

在朱亥身后,全军或穿素衣,或在肩膀上缠绕白布,皆有哀容。

有几个士人已经哭得身体瘫软,被人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稳。

楚燕联军的营门大开。

不止项燕没有披甲,他身后所有的将领和混功劳的士人都没有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