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政眼皮跳了跳。舅父给成蟜讲的故事,就是他刚才和朱襄所说的,他想让成蟜背的文章。

成蟜原本有些困。朱襄讲故事后,他越听越精神,还追问起来。

无论他问多么幼稚愚蠢的问题,朱襄都认真地回答,还根据成蟜那幼稚愚蠢的思考现给成蟜编些内容,好像成蟜真的思考得不错似的。

子楚停下笔,问道:“你以前就是这么教导政儿?”就是这么在政儿面前胡言乱语?

朱襄笑道:“差不多。”

嬴小政皱眉,不满舅父把自己和成蟜相提并论:“我不一样,我更聪明成熟。”

成蟜往朱襄怀里一钻,满脸不高兴。

虽然他还小,也听懂兄长在嫌弃他。

朱襄道:“你确实比成蟜更早熟聪慧,你吃的苦比他多太多。辛苦了,政儿。”

嬴小政眉头一松,埋头把手中的文书翻得哗啦啦响:“跟着舅父后,我没吃过苦,不辛苦。”

朱襄揉了揉怀里的成蟜的小脑袋:“你现在没有你兄长当年聪慧早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有句话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可以多当很多年孩子,不用急着长大。”

成蟜仰起头,然后迅速又把自己的脸埋进朱襄怀里。

虽然还是听不太懂,但他的心情莫名好起来了。

子楚兴致勃勃地看着朱襄教导孩子。那神色,好像这两个孩子和他无关似的。

蔡泽和蔺贽又对视了一眼,面露嫌弃。

这混账秦王真是把管生不管教养做到了极致,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真是辛苦朱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