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黔中郡干得如何。如果干得好,就功过相抵。”

范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君上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指导种地,朱襄怎么可能干得不好?

范雎发觉,自从朱襄离开之后,老秦王对朱襄的容忍程度高了许多。朱襄离开得很正确。

“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范雎道,“李冰尊敬他,李牧纵容他,朱襄孩子心性,离开了能管教他的长辈,就像是鱼入了水中,谁也管不住他,他连谨慎都丢掉了。”

老秦王道:“先生的意思是,寡人应该派个管得住他的人,去送斥责他的诏令?但管得住他的人,哪里经得住颠簸?”

老秦王想了想能管得住朱襄的人,除了一众老人之外,就是朱襄的夫人雪姬。就算他不将雪姬留在咸阳牵制朱襄,以雪姬的身体,也经不住长途跋涉。

范雎想了想,的确如此。

虽然家里几个老家伙身体都还算硬朗,但南方有瘴气,他们经不起折腾。

“可以让他们给朱襄写信,与君上的诏令一同送给朱襄。”范雎道,“虽然君上舍不得伤到朱襄,但若是长辈的戒尺,朱襄还是应该多挨几下。”

老秦王同意了范雎的建议。

他本来想直接当做没有发现朱襄在此事上的僭越,但范雎十分公正,强烈要求惩罚朱襄,他也觉得该给朱襄一点小小的教训。

比如看着朱襄被家里几位长辈追着揍。

老秦王将这件事交给了范雎,让范雎转告朱襄家中的长辈。

荀子掰断了椅子把手,廉颇拍裂了桌子,白起捏碎了手中的木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