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已经把我良人的声望毁得差不多了。”赵母将剑抽出一半,道, “我不能让他剩下的声望也被毁掉。”
坐下的人都惊慌地看着赵母, 不知道赵母要做什么。
难道赵母要为赵括报仇?!
赵母手摸着剑刃, 让剑刃刺破手指,手指流出鲜血。
一位赵家老人捧来一坛酒, 赵母将血滴入酒坛中。
“你们中有很多人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一样, 死在了长平。”赵母平静道,“朱襄公救回了十五万人, 还有二十多万人死在了长平的战场。而我赵家家老的孩子, 可能还并非死在战场。”
赵母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个讥笑:“他们死在了赵兵手中!”
“主母!”一个家臣吓到了,想打断赵母的话。
但赵母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感到遍体生寒,无法言语。
“我想真相你们应该打听得差不多了。我儿赵括明知道是陷阱,仍旧被对方主动当诱饵的主将引诱。他就像是每次与别人论兵时一样, 总认为优势都在自己这边, 对方那里一定会出现劣势。所以他论兵才战无不胜啊。”
赵母嘴角讥笑的幅度越发夸张。
“他不仅把赵军都代入了秦军的包围, 还以为兵卒如他论兵时一样完美执行他的命令。所以他夺走了他认为可以去送死的普通兵卒的粮草, 给他的亲卫,给他认为的勇士,给战马!”
“他还要杀掉不听他命令,刨廉将军留下的土豆果腹的兵卒!”
“哈,他就这样被饥饿愤怒的兵卒杀死了!他的亲卫也被杀死了!他带去的家臣也都被杀死了!”
赵母拔出剑,声音尖锐:“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我说,该死!”
赵母激动而尖锐的声音刺入了众人的耳膜,刺得众人胸口猛地一跳,大惊失色。
赵母愤怒道:“即便那是我儿,那也该死!若是良人还在,他会亲手将我儿逐出家门!”
“我知道你们中有的人憎恨朱襄公。你们为什么憎恨朱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