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了武力,只能跑跑腿。唯一好处就是,本体若遭受重伤,分身能为之分摊。”

雪挽歌看了他一眼:“你是在提醒我,真要杀你,等你分身回来了一起杀?”

“是。”月魑定定的瞧着雪挽歌,音调很轻很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心软。”他来之前,就想过自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折磨,最轻的是死亡。可雪挽歌一样没做,只是让他去做杂活,仅此而已。

雪挽歌下意识捏紧了手指,要说心中无怨气,那是假话,但是他缓缓松开手,沉声说道:“要是,你没给我准备这件衣服,说不定我已经下手了。”

雪挽歌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的小心,固然是为了说明你现在并无遐想,也提醒了我,之前发生过什么。可这确实比你当一切都没发生,若无其事那样让我心里舒服。”

“抱歉。”月魑的脸变得无比苍白,他光顾着避开自己当时在魔宫,为了随时随地能脱掉雪挽歌的衣服所选择的款式,却也明着刺激了雪挽歌。

雪挽歌低眉看向餐盘,语音淡漠而平静:“抱歉?不,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最好。”

月魑顿时明白,考验来了。他脑筋急转的思索了几瞬,在雪挽歌抬眸投来目光时,小心翼翼的说道:“以后,不管是在庄园里,还是打算出去,你要换衣服的时候,我都各种款式各选一两套吧?”

“嗯。”雪挽歌的心气平了不少,站起身来走向炼器炉,留下桌子上的杯盏餐盘:“你收拾吧。”

接下来,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在又一次自炼器炉旁撤离,让月魑把炉子里的刀剑鞭枪取出,再辛辛苦苦派分身送到自己挑选的学徒手里,让他们从中自己体悟,雪挽歌悠哉悠哉的捧着茶盏,喝着月魑费了很大劲才买来的仙茶。

他身前的桌子上,茶壶采购于高等手工作坊,一贯有价无市。身下的红血木藤椅触感舒适,又散发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他的头脑得到充分休息,目光便不自觉放空。

这几个月,月魑的态度出乎他所料的听话,不管做什么杂活累活,不论自己时不时刺他几句,都从来没回过一句嘴,真正做到了一个小厮能做到的最佳水平。而自己的生活水平,因为他的到来,无声无息的提升到了全魔界也少有的地步。

当然,也正因月魑的精心,雪挽歌的心总觉得难受。一方面,他为兄长对“雪挽歌”的爱慕愧疚而难受,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竟觉得无从下手而怒己不争。

那么,就想想之前,哥哥是怎么折腾自己的!雪挽歌闭上眼眸,咬牙切齿的去刻意回想那些,即使他心甘情愿,也不由自主觉得委屈屈辱的片段。

就这样吧,不能心软,必须把人逼走天涯路远,两不相见,自己才能心如止水,沉下心为下一步做好打算,去偿还欠了其他兄姐的因果。而非逗留在此,总是舍不得现在的安逸。

“嘭!”才做好的佳肴被雪挽歌下意识推到一旁,穿着朴素如小厮的月魑站在桌旁,瞥了一眼衣襟上沾染的油污,还有被污染的丝质桌布,脸色丝毫未变。他凝视雪挽歌,眸子里没有一分一厘的不耐,只柔声问道:“心情不好?”

雪挽歌抿抿唇,将有点儿可惜的目光从打翻的餐盘上移开,语气冷淡的回道:“嗯。”他刻意挑了个刺:“魔尊从没做过点心,偶尔几次也都是买的,是当真不会,还是觉得本将不够资格,让你费心守在厨房?”点心不同于菜肴,确实需要从和面到入炉,从火候到时间,都全神贯注。

闻言,月魑终于露出怔忪的神情,这是他来见雪挽歌后,头一次露出这种表情脆弱凄冷、愧疚思念。

这让雪挽歌心头火起,音调更寒了几分,无端显得有些无理取闹:“看来,是第二种了?”

“对不起。”月魑的声音很柔和,却无比坚定:“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