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阴冷而绵长,不像夏天的雨那般将人浇个湿透,一滴一滴状若无物的雨滴却能冰透人的肌骨。
永宁殿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被烧得黑乎乎的框架。
但它仍坚韧地屹立着,这是前朝工匠的心血,尽管外表已被烧得黑的黑、焦的焦,但秦相宜仍能感受到它的恢弘浩大。
贺宴舟率先一步上了台阶,回头朝秦相宜伸出了手。
秦相宜就看着那么一只明晃晃伸过来的手出了神,而贺宴舟说:“姑姑,我扶着你走吧。”
秦相宜垂下眸,转而将提裙摆的手放下,放到了他的手心。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了。
几乎是在秦相宜将手放到他手心的一刹那,贺宴舟就握紧了她。
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往前走着,像是握着一件珍宝,他的手臂再没有任何摆动的幅度,虽是握着她的手在走路,倒更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捧着她的手在走路。
第20章 第 20 章 尴尬
永宁殿里的气味并不好闻,但秦相宜对一切都极有兴趣,她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大殿里的一切。
皇帝之前住在这里,永宁殿不仅是用来起居,还用来接见朝臣,因此大殿中央还摆着一张金灿灿的龙椅。
如果不是因为大殿已被废弃,秦相宜绝不可能见到这样一番景象。
四周的白玉柱子擎天而起,处处彰显着大殿的恢弘。
她抬步往里走去,贺宴舟便一边给她介绍着:“这里就是皇上每天接见我们的位置,看到这里这片格外光滑的地没,这就是我平常跪的地方。”
秦相宜垂眸看去,果然是一片极光滑的区域,她便问他:“要跪这么多吗?”
贺宴舟道:“也不算多吧,只是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
做臣子的,谁还不会练点跪地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