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
闫民怀在一旁抱怨道:“我真是没见过这种父母,他们和那些不讲理的人还不一样,那些人可能会说儿子无罪,是被诬陷的,他们正好相反,案子还没定性,他们就把罪名安在儿子头上,起码要等法院宣判吧?”
南栀问:“他们认为许斌是凶手?”
“我刚刚出去打听了一圈,许斌的脾气不是很好,曾经因为赌博被派出所拘留过,好像还动手打过母亲。”
南栀道:“欺软怕硬。”
“差不多吧,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所有人都认为许斌是凶手,所有人都希望许斌直接死在手术台上,不要再出来给他们添麻烦。”
南栀看向陆随。
难怪陆随的情绪不对。
南栀问:“多想了?”
闫民怀:“不会啊,陆哥坚强得很,面对撒泼打滚的王鑫云淡风轻。”
陆随缓缓道:“我在想,我做这台手术,是不是真的错了。”
闫民怀:“……”
刚刚明明和主任说什么事都没有。
陆随有些烦躁。
救一个所有人都希望去死的人,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他真的没罪,或者他有罪但无法判刑,继续去祸害父母,这该救吗?
陆随曾经的信念似乎有所动摇。
南栀想了想,说:“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果一个人对家人不好,在生死关头,决定是否抢救的是他的家里人,不是医生。家人想摆脱他,可以合法地放弃抢救,这都是由他们决定的。许斌的情况完全不同,他身上有未结的刑事案件,送他来医院的人是警察,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的任务是送他去见法官。”
不能让他轻易死去。
陆随看着南栀,“如果是你,你一定会为他动手术。”
南栀点头,“人已经从阎王殿拉回来,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工作是警方的。”
*
在心外办公室豪言壮语的南栀一回儿科,就把阮乔和韦宁雨叫了过去。
阮乔打着哈欠说道:“我还得回家缝猪皮,我现在缝得可熟了。”
她立志要给南栀做助手,每天在家缝各种皮来练习。
南栀还给她画了各种解剖图,现在她就想上台试试手。
韦宁雨说:“你可算了吧,猪肉多贵,真是白死了。”
“俊俊,你不太听话哦,我要把你的脑袋打开,送给南栀正名!”
韦宁雨捂着头举白旗投降。
南栀道:“我看命案不破,陆随心里过不去。”
“唉,这也没办法,救的是坏人,换做谁都得好好想想,”阮乔说,“其实如果是我,一个对我很坏的人倒在我面前,只有我能救他,我肯定不管。”
南栀道:“舒教授的儿子犯病时,我也不太想管。”
“后来怎么又去了?”
后来……她给陆随打了电话。
阮乔:“禁止秀恩爱。”
韦宁雨无语道:“我们中间怎么会混进情侣?踢出去!”
南栀:“……”
她想去打听打听案子有没有进展。
申树和张晓乐都很安静,这让南栀不安。
魏联看向三人,“这是办公室,不是你们的作战室,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工作。”
韦宁雨道:“老魏,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商量,这里就是我们的作战室。”
魏联:“……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
阮乔说:“这里除了我们只有你,只要你稍微改变,就和谐了,多简单,是吧小魏?”
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