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拧起眉,不忍心听。
南栀问:“舒教授平时喜欢做什么,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对了,还有她的家人。”
几个副主任回忆道:“我还真没什么印象,舒教授一直住在宿舍,除了开病历交流会,还有去其他城市开刀,就没离开过儿研所。她在首都应该没有其他房子。”
奚阳华震惊道:“我去过舒教授的宿舍,里面……很乱,几乎没有个人物品,这是舒教授全部东西?”
国内小儿外科的开创者,堂堂教授,活了一辈子,只留下一屋子的实验用品,什么都没留下。
南栀宁愿舒教授和陆教授一样,生活得舒适些,她心里才好过。
能过好日子的,就该是她们这些人。
几人齐齐叹气。
“舒教授手里还有很多病人,分一分吧,谁不忙就多分几个。”
“舒教授的病人可太多了,还有很多奔着她的名声来的,她最近挑的都是手术难度大的患者,我怕……”
副主任们一起看向南栀。
南栀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可你不是准备回临川了吗?”
“这种时候我也走不了,如果是我能做的手术,我可以主刀。”
副主任说:“你肯定能做,我们都相信你,你如果在,舒教授也会更放心。”
奚阳华忽然开口问道:“我记得舒教授有家人,她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该通知她的家里人,让他们过来陪陪她?”
老人嘛,都喜欢儿孙绕膝。
“这真是难住我们几个了,我们从来都没见过舒教授的家人。”
“她的儿子呢?亲生孩子也不来看看她?”
副主任苦笑道:“我们也很纳闷,但舒教授的确一直都是一个人,和她有接触的,也就那几个教授,再就是我们,没别人了。”
奚阳华感慨道:“这是真的把自己奉献给了医疗事业。”
南栀越听心里越堵。
陆嘉述和王敏起码还有自己的家人,家人们还会陪伴她们、看望她们,只有舒映阶,逢年过节都留在医院,唯一的家就是狭窄的宿舍,里面甚至没有多少属于她个人的物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沈玫调整好情绪走进来,“我们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南栀想到一个人。
舒映阶一直惦记着的,但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小姐文丽。
“舒教授还有这段历史?每次打仗,她都报名去战地医院这事我倒是知道,没想到她还做过旧社会的丫鬟。”
“现在怕是找不到人了,舒教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小姐只会比她更大,平均寿命没这么高。”
如果文丽还活着,怎么也得八十六七岁。
就算还在,请一个八十六七岁的老人过来也不现实。
南栀说:“写封信、通个电话也好,我们找找试试吧。”
沈玫问:“怎么找?”
如果放在后世,一个泰斗级人物想找旧友,不算什么难事。
但现在网络不发达,派出所、公安局都没联网,想找到一个世纪初出生的人,实在太难。
“舒教授生病的事已经瞒不住了,也没必要再隐瞒,她得休息。我先去找报社,再找找广播站,把信息说得详细些,说不定能有回信。”
奚阳华说:“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奚阳华:“如果文丽真怨恨舒教授怎么办?”
南栀:“……”
“真有可能,你想啊,舒教授是丫鬟,把主人丢了,跑去学医,现在地位还很高,但是小姐的父母却不在了,小姐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