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武:……放下嘴角。
荣王一哆嗦,两个大老爷们这么对话,有点奇怪的恶心。
轻松的氛围过去,两个人神情渐渐严肃。
“文生呢?他骑着我的马去县衙搬救兵,可还好?”
顾承武回他:“我在大街上碰见他,起初不想招惹是非,那匹马太过明显。后来听说是你遇刺,才截了他去县衙的路,将他救回家里,由我夫郎照顾着。”
荣王点头,喉咙干涩疼痛:“你做的对,若真是去了县衙,恐怕我真是活不下来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西南不仅山高皇帝远,而且地势崎岖,古往今来都是战争易发的地方。什么消息都难以传出去,朝廷的手伸不过来,谁知道下面的官员会不会勾结。
“我原想着,宁平府这边比较太平,更安全一些。便和老孟商量着,偷偷私访,没想到还是泄露了行踪。估计老孟他们也不知道,我和文生遇刺的事。”
顾承武看一眼外面天色:“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办?”
荣王摇摇头:“上月,豫康府一个八旬老人,带着六岁的娃娃上京告御状。状告当朝太后的娘家霸占田产肆意行凶,可恨的是,除了老人小孩,其余人都被灭门,只剩无依无靠的老弱病残。”
和顾承武所想一致,是为了偷偷查证地方官员才被追杀。太后不是皇帝和荣王的生母,母子之间没感情可言,他接荣王的话:“您和陛下想偷偷查,太后也想偷偷按下这件事,才没闹的人尽皆知。”
荣王点头,外面的亲信敲门,急色走进来:“殿下,天色快亮了,我们不能困在这里,只怕还会有刺客找过来。”
坐以待毙不是好法子,荣王站起来,看一眼外面,目光又落回顾承武身上。
顾承武却一直盯着火堆,天色快亮,已经过去一夜,他的小夫郎,也不知这一夜睡的好不好,腿疼不疼。
扑灭火堆,顾承武站起来,做出决定:“殿下如今腹背受敌,在老孟来之前,不该暴露行踪。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
灯下黑,是最惯用也最容易成功逃脱的法子。云水县不是大县,县令又是个草包,周围都是山,就算刺客怀疑人藏进县里,也更容易逃出去。
烛火燃到天明,江云眼角泪渍干涸,坐在椅子上睡过去。张翠兰也睡不下去,一边是伤心难过的儿夫郎,另一边是受伤严重的杜文生。她跑了灶房又跑卧房,比大黑小黄还累。
天色将明,江云在夜里坐着,一动不动等到天亮。他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睡地很不安稳,做了无数个噩梦,他梦见相公倒在地上,被人杀死。
又梦见自己回到几年前,他娘走了,刘桂花带着江墨恶狠狠笑,要拿绳子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