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却忽的顿足转身,目光直直地看着晏昀:“你想他来?”

晏昀下意识的刚要回‘嗯’,凤梧答应过他会护着白祈,这种时候能一起来自然更稳妥。然而他还未开口,便察觉迟渊这话有些不对。

一抬头,正对上那双眸子深沉的眼睛。

“不想。”晏昀笑着眯起眼,宽袖下的手悄然伸出无名指,若有似无的碰了碰迟渊微凉的手背。

他本意是安抚,猜测着阿渊是不高兴了。然这动作落在迟渊眼中,就像是猫爪挠过心窝,让他忍不住轻颤了下。

待他缓过来时,晏昀已经先行一步,然后不知为何,兀自停了下来。

迟渊跟着上前:“怎么了?”

晏昀闻言没有看他,视线微抬直盯着不远处的酒楼,柔声示意道:“阿渊,你听。”

此时正值傍晚,是各家酒楼最热闹的时候,然迟渊微微凝神,很快便从那嘈杂的谈笑声中,听出些许不对劲来。

那不对劲的声音,是从酒楼最角落的雅间传来的。

“听说前些天狩猎,宫中那位遇上刺客,心脏都被箭刺穿了。”略显低沉的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却又不知想起什么,哀叹了声。

他继续道,语气颇为不甘:“你说他都那样了,怎么还没咽气呢?”

“是啊。”另一个声音跟着附和,听上像是疑惑已久,“太医都束手无策了,也不知那国师使了什么法子,又让他活了过来。”

“什么法子,我看就是妖术。”低沉的声音忽的拔高,意识到后又往下压了压,“若非国师,那位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去了。结果呢,每次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他仍活得好好的。”

“好好的算不上。”另一个声音接过话头。他说完似在思考,又像在斟酌用词,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

“我听传言说,他有时候睡着了,身体都是冰凉的。”

即便是在雅间里,他这话也压得极低,带着丝丝下意识的恐惧,听得对面那人倒吸一口凉气。

晏昀凝神听了片刻,而后转身看着迟渊,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心领神会,面上神情都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