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笑着笑着像是想到什么,忙低眸看向迟渊心口,眉头紧皱道:“你的伤......”

彼时他昏睡了过去,不知迟渊如何破的阵,后来被他抱着时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好一会才看到他心口处有血迹,尚未来得及问便又意识模糊了。

“小伤而已,早愈合了。”迟渊浅笑着安抚,却仍不放心晏昀,伸手探向他左手腕,细细地诊起脉来。

晏昀的脉象沉稳,心脏处一颗金色的神核,即便他下意识的敛着灵力,也磅礴得有些吓人。

“阿渊。”晏昀抬眸直看着他,想起离开不渡山时他最后的话,好奇道:“你是如何知晓我是......”

因为心虚,他没好意思说出口,猜测着微微一歪头:“清胤告诉你的?”

“不是。”迟渊看着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他原本应该对此生气,毕竟晏昀再次骗了他,可一想到他所经受的苦痛,刚有苗头的怒意便兀自偃息了。

他默然片刻,淡声道:“我自己猜到的。”

自己猜的?晏昀讶然的瞪大眼眸:“什么时候?”

他自诩将身份隐藏的很好,这世间除了本就知他来处的邬尤,其他人只道他是魔尊,他也不曾向第二人透露过,任谁也不会把他和战神容暄联系在一块。

“大概从鄢城的时候吧。”迟渊看他一眼,起身去桌前给他倒了杯茶,转身见晏昀若有所思的模样,浅淡的笑了笑:

“不过那时候只是有所怀疑,真正确定你就是他,是在琈玉台。”

他说着将茶杯递给晏昀。在鄢城时,他便怀疑过他的身份,即便晏昀的解释合理,可他仍是有些想不明白,邬尤为何要针对他。

而且他似乎对邪神很熟悉,甚至没把他放在眼里。加之上古妖丹和灵器的说辞,他难免心有疑虑,奈何当时毫无头绪,便将其搁置了。

后来封玥真人的生辰宴,在所有人都茫然之际,是晏昀率先开口,点明封玥与邪神联手,并表示邬尤不会回来救她。

也是晏昀,告诉他邪神附身的两种方式,而这在所有与邬尤相关的卷轴中都不曾记载。

那时他便隐隐约约有所怀疑,再之后两人前往琈玉台,血月出现时,他虽中了邬尤的术法,但因用结界隔了一半灵识在灵府,所以即便身体失去意识,他也能看能听。

于是他看到了晏昀与邬尤对战,身形与那庙中的战神像极为相似。也听到他嘲讽邬尤没资格与他赏月,以及邬尤威胁他时,说他心怀苍生。

便在那瞬间,他恍然明白,既然邬尤能死而复生,那么战神容暄呢?

答案显然就在眼前。

那一晚,他让重华将藏书阁内所有有关三千年前大战的卷轴都传送了过来,一边守着昏睡的迟骁,一边连夜翻看。

在那些卷轴中,有不少人表示,在大战的最后一刻,天空中霞辉万丈,战神容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然仔细看才发现,那金光是从他胸口由内而外的迸开,不过瞬息,流光消逝,战神容暄也随之化为云烟。

彼时迟渊才反应过来,晏昀体内的灵器天玄,应当就是他的神核修行之人未飞升时,体内会有丹元,而飞升成神后,那丹元便会突破成神核。

一切疑虑在瞬间明晰,迟渊只觉一颗心疼得止不住发颤,他不敢想神核碎裂会有多痛,更不敢想晏昀当初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阿渊,我......”

没想到迟渊早在琈玉台便猜到他的身份,晏昀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尤其想到那晚他们在月下共饮慰风尘,他还一本正经的骗他,更是懊恼得曲起双膝,连头也埋了下去。

难得见他这般模样,迟渊怔然的看了片刻,然后伸手抬起晏昀下颌,迫使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