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这数蚂蚁呢?小朋友。”
凝顾闻声抬头,一个穿衣服不好好穿,非把衬衫扣子解到底,然后?在里面穿高领毛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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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
“怎么还是这么生分?。”许顾行挑眉。
凝顾垂眸,笑了笑,我可是一个跟亲爸都不熟的人,我跟你熟络什么?
“我可是冒着?被催婚的风险来给你送压岁钱的。”说着?,许顾行掏出一大沓红彤彤的红包,挑来捡去,选了最?花里胡哨的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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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顾接过,说:“百年好合。”
许顾行:“大过年的,说点吉祥话?。”
凝顾:“不是怕被催婚吗?这是现阶段,你能受到的最?好的祝福了。”
许顾行眯眼?笑,也不知?道?是算了还是不爽,拍拍她的头,“行,希望小朋友过几天再拿个金牌回来。”
大年初二。
凝顾跟许母回娘家。
天气不太好,路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车窗上,带出一条水痕后?又被另一滴水覆盖。
外?公外?婆喜静,林家住的很?偏,道?路弯弯绕绕。
小时候凝顾晕车,每次回外?婆家都会拼命逼自己睡觉,睡着?了就?不晕了。
这天,她望着?车窗,看了一路,安静许久。
外?婆年轻时行医,听外?公说,她是个非常厉害的医生。凝顾以前住在林家,那些研究院的人来找外?婆,她就?会被送到爷爷奶奶家住。
外?婆忙碌半生,也没别的爱好,只喜欢倒腾她的小破院子。院子不种花,就?是种些奇奇怪怪的小草和树,有些晒制好放墙角,有些磨成粉放墙角,还有些让来看她的子女?带回去煲汤。
那时候,凝顾还跟外?公说,肯定是家里墙角放不下了,搞得被外?公逢人就?笑话?她。后?来才知?道?,那些堆墙角的都是中药,只是有些用来救命,有些用来续命。
上午下雨,外?婆见下午天晴,就?让女?儿孙女?来帮忙,把上午淋湿的药草拿出来晒。
外?婆中途让凝顾上楼,让她去找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芡实,收拾下来晒一晒,给他们带回去煲汤。
凝顾一走,外?婆就?停了手里的活。
林女?士人不在国内,过年回不来娘家,早早跟家里打了拜年视频。话?里话?间,把该说的都跟老人说了,包括凝顾回北绥和宋家大嫂找凝顾说的的事。
有人说,人类的孤独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残疾。
而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结合,是人类最?贪婪的荒诞。就?像瞎子和聋子一样,被各种“礼教、灵魂、意义”的幻想冲昏头脑,以为孤独是可以被“爱情”、“亲情”满足期待的。
可事实证明,当一个女?人不够瞎,当一个男人不够聋,一纤一毫展现出来的就?是龌龊、痛苦、不堪一击。
许母为了情之一字,蹉跎岁月,她只当自己的女?儿双肩太娇弱,承受不起输的代价。所以,当年尽心尽力照看外?孙,却没想到,女?儿至今都还扯上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受罪。
外?婆银发被扎得整齐,没有老人的颓态,“当年小姑娘被她小姨带到南荔,是你和姑爷点的头,也没有问过我们两个老的。小姑娘不是被生抢过去的,在她小姨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学业习惯都适应了那边,你贸贸然折腾她做什么?”
许母蹙眉,“妈,您的意思是,我让凝凝回北绥错了吗?我只怕她再不回来,在南荔跟那个宋家搅合在一起,那宋家是什么地方,小姑娘是我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