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闷热的空气逐渐吹拂开,他伏在被子里,闭着眼睛,漂亮的脊背线条起伏,发丝散落,软软搭在脸侧,显出几分人畜无害。

鸦羽一振,他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下半张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懒懒哼了声:“下雨了?”

“还没,快了。”

裴君凝抽过床边的湿巾,细细擦拭过指尖,扔进桶里,又坐在他身边,碰了碰他的后颈。

“嘶。”

她紧张起来:“还疼吗?”

他偏过脸蹭着枕头,唇抿成一条线:“疼。”

沉默片刻,他道:“咬得太用力了,不过……我的易感期应该过去了,嗯,好像不发热了。”

“确定吗?”

“确定,”他抬起脸,下巴倚着手臂,转过眼睛看她,骄矜道,“不确定你也不许再咬我了。”

“好疼,”他嘟囔着,往右侧一倒,靠在自己臂弯里,脆弱的眼皮轻轻合上,像睡美人闭眼,眼梢流出少许委屈,“打针都没这么疼。”

裴君凝拘谨:“下次我咬轻一点。”

浑身上下骨头像散架一般,抬都抬不起来,他心知这是暂时标记后信息素控制身体的正常反应,倒进被子里没骨头似的窝在里面,在柔软舒适的被面舒展开身体。

空调开始制冷,他贴着暖乎乎的被面,在心底叹气,也不知道她俩究竟谁更有病。

她非要给他治病,他也想着给她治病,说着不标记打抑制剂,混着混着,还是标记上了。

裴君凝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见他餍足地蹭着被角,手指轻柔地揉着他的手臂,他哼哼两声,干脆侧过身,枕在她的手上,把她当枕头。

谁让她老是动手动脚。

她已习惯他餍足后的惫懒,不再拖着他按时吃饭,催着他到点起床,纯当照顾病人。

关上的窗户隔绝了外面的人声和鸟鸣,外界变得远,一隅的卧室便显得大了起来,冷风慢慢散了一室灼人的热意,临近床沿,她听着他的呼吸,欢愉后心情意外的平稳而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