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只能隐约捕捉到“弄”的音节,脑袋胀得发晕,浑身脱力,本能护住自己的腰腹,他蜷缩着身体,压抑着吐息,用脸颊蹭着被子,尽可能将止不住的泪水蹭干在上面,泪痕干在凌乱的发丝间。
原本整洁干燥的被面晕开了一小片,慢慢越来越大,他咬紧牙关,本能竭力咽下呼之欲出的喘息,根本无力分神去听她说了什么。
裴君凝微微凝眸,伸手捂住他的手掌,盖住他护着的地方:“这里难受?”
他闷闷哼出一声,声音软得出奇,眼神迟迟聚不了焦,迷蒙不知望着什么,像望着她又不像望着她,裴君凝盖了盖他的手,转而蒙住他的眼睛:“要帮忙吗?”
眼前一片朦胧,仿佛透过弥漫了雾的浴室玻璃,每个噪点都模糊出光点的形状,光怪陆离中,耳侧辽远的钟声反复响着,音叉般反复回响,他终于聚焦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太过熟悉,熟悉到他本能判断为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