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只手治不好,你还能干点儿什么?”
“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留在那个小姑娘身边,只顾着眼前,就真的不用考虑以后了?”
“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前提是自己足够强大。”
“你觉得,现在的你真的足够强大吗?”
“我说的是真正的强大,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盲目自信的强大!”
“我说了让你出国去治伤,就一定会给你把伤治好!你想提的一切条件,等伤好了再和我说。在伤没好之前,你心里清楚,你没资格和我谈任何条件!”
他被说服了。
出发之前,他去了趟市图书馆,想要再见她一面。
图书馆一楼的落地玻璃窗前,他看见她和夏亮宇正坐在一起上自习。她生病刚好,脸色还很苍白,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写了一会儿作业便放下笔趴在了桌上。
图书馆空调温度低,她肩膀微微瑟缩,身旁的夏亮宇从桌上的手提袋里取出一张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薄毯是淡粉色的。
她最喜欢的颜色。
许澄光第一次发现,原来淡粉色可以这么刺眼。
他不愿意承认,那本写着“TO ‘X’”的日记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就像他同样不愿意承认,萌萌或许真的很喜欢夏亮宇。
而夏亮宇,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怎么会主动帮她盖毯子?
夏亮宇本来就应该喜欢她。
她那么好,有谁会不喜欢?
缠满纱布的手掌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垂下眼,发现有血迹渗了出来,殷红刺目。他忽然在想,如果他的手真的治不好了,以后他该怎么办呢?
他不能再来打扰她了。
他不能这么自私,这么不负责任。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扯起唇角,自嘲般苦笑了一声。从小到大,他自诩聪明,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他绝对做不到的事。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会拼尽全力去争取,哪怕对手再强大,竞争再激烈,他都永远不可能退让半步。
从小到大,他从不妥协,从不让步。
然而这一次,他妥协了。
他主动选择了让步,心甘情愿后退一步,退到她和夏亮宇两个人身后。
然后,像一道灰暗的影子一样,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后面走。
国外的日子总是少了些什么。
他的妈妈经常出差,家里基本没有人在。周围所有人都在说英文,他看到的一切也全部都是英文。
就连闻毓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习惯性地中英文混用,让人听着别扭难受。
他想念国内,想念他从小生活长大的Y市,想念L市的海岸,想念实验中学,想念……那个把语文学得那样好的女孩。
他想念江萌。
“这几次月考她考得都挺好的,成绩单我忘保存了。沈冰清手机里有,我让她发你了。”
“大课间的时候,有个十五班新转来的小子和她搭讪,还上手拽她,手劲儿不小,把她胳膊都拽红了。”
“没事儿!你别急!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这次是我没及时赶到,以后肯定不能让那小子再碰她一下!他再敢碰,我把他手给撅折了!”
“她前几天感冒了,听她说是期末复习熬夜累的。我这儿有药,你不用再买了!你临走前给她买的常用药还有不少,都放在我桌箱里。我跟她说是我之前在医务室拿的,都给她了,让她按时吃。这几天沈冰清每晚和她一起开视频写作业,说俩人互相监督,保证在十二点之前睡觉。现在她的身体好多了。”
“期末考完试我们带她去吃火锅了。我让她点菜,她完全不给自己点,选的全是我们几个爱吃的。幸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