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哦不过倒是有件事,”阙濯把房卡拿出来交给中年男人的时候语气依旧无比平淡,“我的住处已经让念念帮我订下了,浪费了王太太的好意,抱歉。”
此话一出,就连周围跟着准备送客的服务员都不说话了,整个场面一下死寂下来,就连蔫了一晚上的赵双都一下精神了起来,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这一下七八双眼睛盯着,琴琴那颗平日里算计颇多的脑子也瞬间卡了壳,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阙濯。
“啊?”
这房卡是纯黑色磨砂材质,四角烫金花纹,一看就是针对最高规格套房的制作标准。中年男人看着熟悉的卡片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先是一脸迷惑地看了表情已经完全僵住的琴琴一眼,接过房卡在瞥见右下角那个陌生的房号时顿时黑了脸色。
安念念也没想到阙濯所谓的‘物归原主’是这么个归法这男人真是把自己商场上的行事手段完全带进了生活里。
简单来说就一个字刚,而且刚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毛病,狡猾得不知让多少对手咬碎了后槽牙。
安念念眼看着平日里脑子转得无比迅速的琴琴一下卡了壳,睁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阙濯,满脸的难以置信,但更好笑的还是祁小沫的反应。
就看祁小沫和赵双站在这对老夫少妻身后,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憋得满脸通红在那捶胸顿足之余还不忘给阙濯疯狂地竖大拇指点赞。
从她仿佛大仇得报般的雀跃表情中,安念念只读出一句话:
阙总牛!
中年男人瞬间就连和阙濯继续寒暄的心情都没有了,沉着张脸又简单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拽着琴琴离开了原地,祁小沫自是不必说,等他俩走了之后足足笑了十分钟才勉强能从地上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的祁小沫拉着赵双就挥别安念念:“好了我和双儿回去了,你们俩……看着办哈!”
“……”
好一个看着办。安念念看着她俩上了出租车,目送车屁股远去的同时心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事儿。
阙濯看她一直站原地发愣,开口道:“走吧,先送你回去。”
虽然祁小沫和赵双走的时候是打车走的,但一提到送安念念回去,俩人都很默契地开始在这冰天雪地的大冬天靠两条腿轧马路。
安念念没走几步手就冷成了个冰棍儿,一边走一边哈气,还没哈上两口就被阙濯拽过去塞自己口袋里了。
实话实说安念念以前没觉得自己的手是小的,但男人的宽厚的掌心一下将她整个手好不费劲地包裹住,只留下一截短短的指尖。
她没敢多看阙濯一眼,因为想起刚才自己在洗手台那边唠唠叨叨了一大堆,实在太过羞耻,难怪阙濯那时候一直在笑,估计真觉得她是个大笨蛋了。
俩人在路上静静地走,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嘎吱声此起彼伏,走了不到五分钟,安念念又有点憋不住了,她干巴巴地哈哈了两声:“阙总你这大过年的怎么不回家陪陪叔叔阿姨,还有心思出来玩呢?”
她是真的紧张,平时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都丢了,融入了骨子里的东北口音就这么冒了出来。
“之前那件事出了我就跟先家里打过招呼说今年不回去过年了,”阙濯开口,唇边白气飘逸开,“也算是正好吧。”
“这样啊,哈哈哈。”
安念念哈完又没了话,和阙濯俩人继续沉默地压马路,好不容易才绞尽脑汁想出另外一件事儿:“我刚看你饭桌上好像都没怎么动筷子,要不要我再带你去附近吃点烧烤?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的烧烤绝对是全国最正宗的。”
每个北方人都觉得自己家乡的烧烤才是最正宗的。阙濯思忖了一会儿,却是答非所问:“她身上那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