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果嬷嬷一眼,眼中有制止之意,果嬷嬷闭嘴了,沉默的去做饭了。
柳荣知道叶氏的伤心,眼睛里也染上了悲伤。叶氏这些年争来争去的,说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尊严,为了活着的价值。也许是因为癌症的经历,也许是因为自己活了四十年了,柳荣不觉得这有什么矫情了,一个鲜活的人,渴望自己的尊严,渴望被认可,这是正当的。
但是这个世道,不允许。
等叶氏哭的差不多了,柳荣扶着她做好。叶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明明是当娘的,还趴在女儿怀里哭。
柳荣给叶眉冲了一杯菊花茶。一瞬间菊花的清香飘荡开来,叶氏觉得被抚慰了,接过热茶自嘲的说“让荣丫头笑话了,我这个人,看来是没什么出息了”。
柳荣给自己也冲了一杯,一边慢慢品着,一边说:“你没有错,是女儿救的人,你想去听听那些人如何道谢,这没有错。”
叶氏有些愣了,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毕竟妾侍本就是不上台面的,果嬷嬷都劝她了,她就是克制不住而已。
“你这些日子,不总劝我别和王氏她们吵架吗?怎么这回反倒站在我这边?”
柳荣慢慢解释:“吵架没必要因为吵架了你会伤心还会伤身体,而且你之前和人吵架,是和人攀比,是非得要争夺别人有的东西。但是我们自己的心情,比什么都重要。”
叶氏有些迷惑,似乎听懂了也似乎没听懂。
柳荣也不着急,“举个例子,我看柳兰姐姐有一副镯子,我就非得要,但是家里是王氏管着,我去哭去闹,也要不来一副镯子;而且我其实也不是想要一副镯子,我只看柳兰有,我就必须有。真要是给我了,其实我也未必喜欢。你看看咱们那柜子满满的衣服,从款式到花色,都是咱们喜欢的吗?都是咱们日常方便穿着的吗?”
叶氏有些理解了,而且柳荣举的这个例子,自己也经常干,看到王氏有个簪子,自己就和柳才哭闹着非得要,而自己真的稀罕那个簪子吗?
“但是你今天想到正厅去看看,不是为了和谁攀比争夺,就是想着和女儿一起见证一下,对不对?”
这会叶氏听懂了,连忙点头,“对对,我想去前面看看,不是为了和王氏争什么,我就是想要看看”。
柳荣拍着她的手,“我们只争取自己真正在乎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和别人生闲气了”。
叶氏觉得心里那口气下来了,但是又觉得遗憾,谁叫自己就是个妾呢?柳荣看出她遗憾,给她的茶碗添了茶,说:“在前厅看着那些人答谢我的时候,我也觉得无聊,因为你不在,还不如早点回来和你说说话呢。”
叶氏立刻笑逐颜开,眸子也亮了,“荣丫头,我就知道你是好的!”
柳荣看叶氏一会哭一会笑的,心下也觉得欣慰,其实这个女人,只是命运坎坷又被时代限制了,却难得的赤诚又直率。
叶氏心情好了,柳荣展示了桑叶村带来的山货,这些东西虽然王氏看不上,其实都是好东西。蘑菇能炖肉,鸡蛋正好加菜,而这包菊花茶就更好了,现在整个院子的人每天做针线活,最需要菊花清肝明目了。
然后柳荣把果嬷嬷和春花都叫来,大概介绍了和芳姐谈的抹额、荷包生意。果嬷嬷也惊叹不已,三姑娘真厉害,卖的价钱好,而且这个路子也好。
柳荣拿出之前召开部门会议的架势,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从现在开始,我们只做抹额和荷包,同时还要继续种植野菜。果嬷嬷和春花,负责清洗我们衣柜里不穿的衣服并且裁剪出来,同时也给我们刺绣打下手。我负责设计花色,同时和姨娘负责刺绣,注意要沉下心认真做,做不好就返工。最后,每天大家都要喝菊花茶,因为我们做针线活要照顾好眼睛。”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