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唤让柳荣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叶氏紧张的拉着柳荣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叶氏焦急的脸,柳荣才恍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赶紧擦掉,笑着安慰叶氏:“没有,有些累了。”

叶氏很困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儿,就刚才一瞬间,她在柳荣的眼中,看到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那么悲凉和绝望,同时又闪着一份乞求,让她都忍不住跟着想哭。

为什么女儿落水后,让自己越来越陌生了呢?是长大了,还是心事太重了,是不是自己这个当娘的做的不好?叶氏两只手捧着柳荣的手,沉默的站着,就好像这样就能安慰女儿一样。

柳荣觉得有些暖,她没想到叶氏能这么敏锐,更没想到叶氏没有任何怀疑的就想着怎么对自己好。

两人静静的站着,看着脚下的二月兰。因为还早,它刚刚有一点花苞,枝干和叶子翠绿,在黄昏的风中摇曳着。

柳荣想,她不能强迫自己和过去告别,更不用劝说自己放下悲伤,虽然是完全两个陌生的世界,而两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

柳荣对着那一簇二月兰默默的说:“我忘不掉过去的伤痛,那就不用忘记,带着过去的伤痛和经验,在这个世界,疗愈自己吧。”

这么说完,柳荣转头对叶氏说:“这种草叫二月兰,是一味中药,同时也可以做菜。咱们将它移植到窗台下,浇一浇水,养起来吧。”

叶氏不明白:“养野草干嘛?王氏院子里有牡丹,咱们就算比不上,也不能堂堂柳府三姑娘自己种菜呀。”

牡丹能吃吗?柳荣一点不想种牡丹,

柳荣指着地上的二月兰说:“这个花开了很好看,还能做菜。凉拌或者炒鸡蛋都好吃呢。”

叶氏还想说什么,柳荣认真的说:“种菜并不丢人,过不好自己的日子才丢人。我们更没必要看着别人过自己的日子。”

叶氏已经记不清自己这些日子多少次发愣了,女儿眼神那么坚定,似乎有让人信服的魔力。

最终叶氏答应了,柳荣去厨房找了个不用的铲子,小心的将二月兰移栽到窗台下,培了土还浇了水。春花和果嬷嬷看到了都跟着惊讶,怎么三姑娘干这些活这么熟练呢?

呵呵,我本就是农村出身,再说自从买房后,就开始种阳台菜园了,当然熟练了。

可能是活动了一下,柳荣脸蛋红扑扑的,指着二月兰对叶院的几位说:“过几天就能开花,开的花有一股子甜味还特别好看,然后咱们还能掐了嫩芽炒鸡蛋吃”。

叶氏看着女儿红红的小脸和爽朗的笑容,心里想“女儿喜欢,就在院子里多种点花吧”。

当晚,吃了晚饭喝了药,柳荣认真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基本上有些四书五经,也有一些女戒这些。柳荣开始盘算,现在自己需要做什么。

多年的职业素养,让柳荣拿出一张纸,想写一个初级版的计划书。而真到拿起笔来,才发现,原来要用毛笔,这个……有点难呀。不过还好,原来的荣丫头写字还算端正,有肌肉记忆,前世柳荣的硬笔字也算清秀,柳荣写的慢倒也规规矩矩的一手毛笔字。

长远目标:离开柳府,带着叶氏独立生活,婚姻绝对不被人摆布,优选单身。这个长远目标,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叶氏要改变三观,支持自己。二是需要有钱而且要有日常的收入,不需要很多,但是要给母女两安稳富足的生活,一年也需要至少一百两的收入。

基于长远目标,就要考虑自己的挣钱安排,自己能做什么?

首先,自己的厨艺一般,这个需要和果嬷嬷学一下,但是果嬷嬷也就是会做几样点心和家常菜。所以开饭店是不可能了,不过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