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声音:“来吧。”

那声音沙哑,听得路汀耳朵发痒,像粗糙的砂纸轻轻刮在皮肤上。他茫然而顺从地跟随着男人的脚步,从后台一个隐蔽的小门走出去,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堆了一些废弃的道具,很难下脚。

但路汀一点都没绊到。

那个男人在他身后,两个人贴得很近,像要把路汀笼在怀里似的,小声地提醒他:“左边......抬脚,对,跨过去......慢点,真乖......”

路汀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只觉得放松而安心,每一次下脚都毫不犹疑。

到了,男人领着他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应该还在剧场里,但不知道是哪里,路汀也一点都不关心,他陷入了一种被支配的心安理得中,就这样双手垂着,站在房间里,听见门轻轻一声,“咔哒”掩上了。

路汀听到了脚步声,然后耳朵尖被碰了一下,热的,是他的手。

那男人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路汀沉默,男人的手指顺着他耳朵的轮廓往下滑,到了颈侧,然后是后脖子,手指绕着他短短的发尾,一下一下,痒。

“哦,对了,因为你是一张茶几。”

路汀浑身抖了一下,嘴巴半张着,唇珠上翘,喘着气,顺从地跪下来,专心扮演他的角色。舞台上可能应该到了他该上台的时候了,那里缺了他也没关系,但这间房间里,这个男人的面前,需要他。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绕到他身后,摸索着他脑袋后绑着的结。

“我要解开了,但你不可以回头看,能做到吗。”

路汀不说话,但男人知道他可以做到。

黑布顺着路汀挺直的鼻梁滑落,掉在地上,路汀适应了一会儿,就看清了,这是一个狭窄的杂物房,排气扇在墙上有气无力地转动,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他眼角的余光见到男人的鞋,深卡其色的马丁靴。

男人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不紧不慢,游刃有余,懒洋洋的。

“我在观众席看了一眼,就知道,你喜欢这样。”

路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背上有汗珠顺着脊椎微凹处往下滑,像一根手指,顺着抚摸一样的痒。

男人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门又打开了,他说:“你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路汀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半天才回过神来,重新捡起那块黑布,环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摸索着从原路回去,一路差点绊倒好几次。他重新回到了台上,继续演他的茶几。

但余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勃`起了,在宽松的衣裤下,硬得发痛。

和久跪的膝盖一样痛。

03

那个男人是谁,路汀全无头绪,他也不想要去求索,他总是这样的,无欲无求,没有强烈的渴望和需索,他的舍友背后里都叫他“木头美人”,但他也不在意。

但是,他偶尔会想到。

他在明,他在暗。

那个男人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正在暗暗留意他,说不定他们曾经在摩肩接踵的饭堂擦肩而过,又或许在同一栋楼上课,又或许在宿舍楼的公共浴室的同一个隔间里洗过澡。

这样想来,路汀又有点难得的兴味盎然。

就像那天,他跪在舞台上,尽心竭力地扮演一张茶几,而那个男人就在舞台下注视着。那样的视线,让他如芒在背又兴奋不已。

等到约定好重新开拍的两天后,顾小林突然又说先不拍了,要改剧本。

全剧组都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来就来的风格,之前试过一次,花了一星期辛辛苦苦拍好的部分,他说删就删,一时兴起又能不眠不休连拍三天。顾小林说这次改动比较大,还要加戏,让路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