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笙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家里还没来得及种菜,现在天亮了,她也来不及去买。
于是,她走近接过篮子,并暗自决定下午去找三哥的时候,顺路给王婶也捎带点县里的吃食给她作为回礼。
“谢谢。”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夙笙长得还算清秀,颔首低眉的模样落在大家眼里就像是她一脸乖巧地在向王婶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有空可以来家里坐坐。”王婶笑眯眯地松开篮子。
她一年到头也存不了二两银,能一下子得个十两银,别说是今天来送菜了,就是让她天天送她都不会有怨言。
况且,笙丫头跟她二哥一样也是个立得起来的孩子,只希望她的回归能好好洗洗她那一家子的霉运。
她那二哥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倒霉蛋,别人跟他说两句话都能摔一个大跟头。
想着早上自己骂孙婆子的那些话,王婶脑子转了转,不由得暗忖:笙丫头的二哥不会真的是在提夙老头一家挡霉运吧?这不他一搬走,就压不住老夙家的霉运了。
她用余光看了眼孙翠花,压下心中的猜疑,皱眉道:“我说你,不去筹钱给你大孙子看病,你又跑来这找笙丫头干啥?还有,这三月份的天很冷吗?你拿手当帔暖脖子啊?”
“什么暖脖子!”孙氏趁机松开脖子,哭天喊地地诉苦:
“还不是我那好孙女做的好事,她一回来就掏空了我们的家底,现在子柏出了事,没银子治,我就想着过来借点钱,没承想她呜~”
孙氏指着脖颈,仰着脖子,眼泪不要钱地往下落:“你看看,你们都看看,我不过是想过来借点钱,她居然想亲手掐死我啊!”
夙笙挑了挑眉,顺势问她:“你想怎样?”
“送官!按照大青国那什么的律法,你这是犯了殴打亲人长辈的罪。”
孙氏直起腰杆,得意地望着夙笙,“我要是去了衙门验伤,等待你的就是杖刑、徒手、流放等徒刑!”
“哦~”夙笙木着表情,眼神无辜地回看她,“那阿奶想怎么样?”
夙子沣一把拉住孙氏,对她摇头,“阿奶。”
孙氏挥开他,眼看着就要成了,现在谁来求情都没用,就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也不行!
孙氏抬着下巴,手指指着夙笙,“你堂哥压伤了腿,你要是拿五十两来治他,我就可以不追究你。”
夙笙嗤了一声,语气略带讽刺:“阿奶,你想钱想疯了吧?大早上跑过来就是为了来诬陷我?”
众人也愣愣地看着孙氏。
“你笑什么!”孙氏转过身,见夙子沣几个人脸色不对,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迷惑。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害怕?
“什么伤,哪有伤?”王婶凑过来仔细打量孙氏的脖子。
孙氏心咯噔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也顾不上跟王婶有仇了,拉着对方的手去摸自己的脖子,“这,这里!还有这里!王大英,你眼瞎吗?这都看不到?”
王婶抽回手,嫌弃地切了一声,“装也不装真一点,要诬陷笙丫头,也不先抹点鸡血上去,你这白花花的,我瞧着就跟那母猪肚子一样白,哦嚯嚯嚯嚯~”
也不知道是被戳到了什么笑点,王大英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
孙氏肉眼可见地慌了,没有伤,真的是见鬼了,怎么会又没有伤呢!
她抓着夙子沣,像抓住了主心骨,“沣儿,我没说谎,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们!”
王大英撇撇嘴:“这次是真的,那就是说之前那些都是假的咯?大家伙儿,你们还没看清楚吗?这孙氏颤颤巍巍地跑来找笙丫头,就是为了诬陷笙丫头好索要银两作为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