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么多做什么,照我说的做就是。”

夙笙错开他的眼神,起身,眼睛看向别处,“药照吃,还有以后每天都要亲自过来,我把完脉好给你施针。”

亲自这两个字,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齐舒珩怔了怔,乖乖点头,“好。”

好久没有施针了。

明明之前她说吃药就行,不用施针的。

莫非是他病情加重了?

齐舒珩眼眸低垂,手指摩挲着药瓶。

利落的侧脸线条,眉宇间那淡淡的忧伤,莫名给人清隽的意味。

“别多想,我只是想快点把你治好,送你离开这里,免得影响我做事。”

夙笙背对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不想大青国发生动乱,树妖一事,你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把病治好,身体养好,趁早走人。”

“夙姑娘,你多想了。我从未想过要插手此事。”齐舒珩微微眯起眼睛,“你今天怪怪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

夙笙眼眸微沉,“少揣摩我的心思,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好。”齐舒珩闭上嘴,双膝又并拢了些,看着有点呆,乖得像个假人。

夙笙感觉自己踢到了棉花。

看着他这模样,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说了那些话。

唇瓣动了又动,语言组织了许多遍,最终变成一句:“外面风大,还是回屋去吧,可别被风吹一吹,又给吹出病来。”

她抬起腿要走,却被齐舒珩叫住,“等等。”

“还有什么事?”

声音听着有点冷漠,夙笙下意识地又抿了抿嘴角。

齐舒珩没在意,只好心道:“你能操控藤妖,拥有这般奇遇,何不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个能力,树妖做了好事,也是可以成树仙、树神的,这样对你、对村民也许都能更好一些。”

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夙笙眼睛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

她“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齐舒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名有点怅然若失。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藤树妖轻薄他,究竟是树妖的个人行为,还是受她所指?

她刚刚那样子可不像是看上他的表现。

齐舒珩摸了摸脸庞,眸色一暗。

什么树妖,分明是采花贼!

他转过头,喊道:“阿亓!”

“来了来了!”

元亓快跑过来,推着齐舒珩回宅院。

他笑道:“别说,主子,这夙家大哥搞的这个椅子就是方便,推着一点都不费力,不枉郡主去找夙姑娘求来这四轮车的图纸。”

齐舒珩低头不语,脸庞泛红,活像是个被人糟蹋过的良家妇男。

元亓没有观察他的表情,自顾自说着话。

“主子,你为什么还让我们盯着夙老头那家子啊?夙子沣闭门不出,夙子鸢连夜跑路,这会儿人已经离开县城了,那家子就剩老头老太两口子,还有啥好盯的?”

说到正事,齐舒珩脸上的红色慢慢褪了下去。

夙老头腿脚不便,按理说是最容易被捏死的,可偏偏衙役说他只是扭到脚,一点事都没有。

甚至还有衙役说亲眼看到夙老头在跌落山时,是被藤妖甩出藤条救回的。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夙笙只对夙大敬夫妻出手,独独放过夙老头。

直到元亓说夙子沣无法参加科举,他才明白夙笙的用意。

他抬了抬眸,言简意赅地道:“夙霄还没参加科举,所以,孙翠花她们两个还不能出事。”

夙笙花费时间给他治病,他也该表示表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