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有何打算?”徐山山问道。
南宫玉抬起头来,他其实一直很聪慧,尤其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道:“倘若贱奴对陛下稍微有那么一点作用,南宫玉愿此生永伴陛下左右,为奴为臣,永不背弃。”
“你身上的龙气的确于皇室有用,我皇侄身边还缺一个管事内侍,你若无处可去,便留在皇宫好生顾好他。”
南宫家其实与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南宫玉本该成为这大景国的股肱之臣,辅佐帝王,可正因玄门的人干预设害,导致一切离轨偏离。
但他也不过就是这一场变故中的棋子,既一切回归正途,她便也顺理成章替他赢回这命途。
南宫玉本意是想跟随嶽帝左右,但见她拒绝,心头一阵羞愧自弃,认为是自己曾经那肮脏的过往令嶽帝嫌弃,这才将自己调去别处。
“切记,他将来会继承孤的皇位,成为这天下之主,你且需上心,以帝王之虔诚之心对待。”
南宫玉听到她的话,眸光一震。
方才若是阴雨延绵于心头,潮湿阴暗,那此刻他却被她的一番话给拯救了,只觉一计强心针打入心脏,一切都有了回暖的迹象。
她愿意将照顾未来皇帝的如此重任交由他来负责,这是对他的信任与倚重,他方才不该那样想她的。
他低垂着头,谦卑道:“贱奴……”
徐山山却打断了他:“南宫玉,你已脱离了贱籍,我亦封你为内侍官,负责照顾皇室成员和处理一些宫廷事务,从此你只是南宫玉,你要学着忘记你的曾经过往。”
一滴一滴的泪水浸湿地面,南宫玉哽咽,嗓子嘶哑艰涩道:“贱、不,臣……遵命。”
没错,他不再是从前的南宫玉了。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嶽帝将他从一个被人打断膝盖、跪着求生的狗,变成一个挺直腰板站着的人。
他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他誓死效忠于她,永不背弃。
栖凰阁的冰魄珠帘无风自动,徐山山指尖悬停的朱砂笔忽地迸裂。
鎏金案几上的二十八宿星盘震颤不休,天玑位涌出的黑雾凝成鬼爪形状,直扑榻上沉睡的师安然。
“放肆!”徐山山广袖翻卷,九枚青铜卦钱破空钉入星盘。
鬼爪在触及师安然眉心的刹那化作冰屑,檐角镇魂铃却齐声爆裂。
“这是在与我行下马威?”
太皇太后掀帘而入时,正见徐山山以朱砂为墨在冰玉地砖绘就太乙遁甲图。
血色符文游走如活物,将整座宫殿笼罩在九宫八卦阵中。
“神儿,工部送来密报。”她将玄铁密匣置于案头,“邺都三日前地动,造成伤亡无数,那寿王也是无耻,竟是打算联合世族来给朝廷施压,想办法解决各地天灾。”
说着,她见徐山山忙碌不停,又问:“你这是在忙什么?”
“不日我便要随南宫非一道返还邺城,我离开期间,需保证他的尸首在此不被任何人靠近伤害。”
“你倒是想得周详,邺都如今也是一个多事之秋,你一定要小心些。”
“嗯,寿王的事你不必理会,我自会处理。”
储秀阁
“各位秀主,你们且谨记自己的身份跟本份,且不可在外越界,否则啊,这暂停的殿秀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参加了。”
大太监总管那敷白粉的脸上,满是淳淳教导,耐心叮嘱。
由于皇宫中发生了大事,据闻嶽帝也受了些伤,于是选秀被迫中止,剩下的十几位秀男需得暂时返回原户籍地,等待再次传召入京。
“非得返程不可?好不容易进行到最后一关,万一陛下忘了我们怎么办?”
有人不满地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