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如今的心态早已经翻天覆地改变了,他并不想死了,他想知道一切的真相,为此他可以舍弃一切,牺牲一切。
来到圣京,既是徐山山为他引了个头,也是南宫玉必然的行程,只是到了这里,他才知道所谓天子脚下,像他们这样的人究竟有多渺小与卑微。
只要徐山山不见他,他想见她一面,难于登天。
“……春生,或许,我也可以进宫。”
春生蓦地睁大了眼睛,瞬间懂了,但她第一反应并不是为自己心酸苦涩,而是着急担忧南宫玉的处境。
她推开阻挠的人群,将南宫玉带到一处僻静巷口,巷子两旁,是低矮的灰瓦白墙,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雨的氤氲。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有着千言万语。
“我知道,我们在外一直以夫妻相称,实则并未真正成婚,可是少爷,你……曾为妓,这是在照身帖上有记录的,一旦官府查验,你是不可能通过官府那一关的。”春生最后一次试图说服他。
可南宫玉却勾唇一笑,他此时身上似觉醒了什么似的,以往略显刻意的娇柔勾人神态,此时全然与他这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媚骨天成,或许也不应只用来形容女子,一旦男子勾魂摄魄起来,那却是更为致命的吸引力。
“有何不可?莫非你觉得……我长得不如那些男人好看?”
春生心口一跳,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如今的南宫玉:“你很好、好看,可是……”
“你想说,光好看是没用的是吗?可这世上只要找对路子,便没有什么事情是走不通的,我自有法子解决我身上的娼印。”
这个道理南宫玉还是从变成了城主养女的幺妹身上学会的,这世上只要肯舍弃一些不必要的道德准则,足够狠心与毒辣,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太和殿上,嶽帝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底下的臣子们身着朝服,文东武西,分班而立,个个低头垂目,屏气凝神。
“所以你们都不赞成出兵攻打魏然,也不赞成攻打西梁?”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陛下,倘若我等主动出兵……打了胜仗也就罢了,万一输了,咱们圣京的威严与士气只怕会从此一蹶不振。”
一位大臣迈出队列,恭敬行礼之后,开始陈述起自己的想法,他言辞谨慎小心,不时偷瞄皇帝的神色。
“魏然是恪王管辖之地,近来年经营得当,属地不仅发展得富饶多金,更是大量屯兵驻防,乃景国最难攻克的城关之一……”
“与其发动兵变,不如相安无事……”
每说完一句话,大臣们就跟赶紧离水喘气似的,接下来就是一阵长久的停默,但是在这一片寂静当中,他们的话又长久在这宏伟宫殿中回荡,这愈发叫人心口发紧。
“还有爱卿有别的意见吗?”
嶽帝微微抬眸,不喜不怒,心思仿若深海,难以揣度。
“陛下,当初七王谋逆,各自回到属地后便自称为帝,其野心早已昭然若揭,只是当时朝廷情况复杂,无法定下决策,但若论国法,七王之罪该当一一缉拿回京问斩。”
霍少将军亦迈出队列,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双眸深邃有神。
“霍少将军所言有理,臣赞成。”
“臣附议。”
“臣认为皇室之威严不可侵犯,七王之事必当给天下一个说法,臣赞成陛下出兵。”
眼下文武双方一下就有了分裂,但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顾虑。
“如何出兵?这些年以来,国库入不敷出,各地灾情泛滥,早就穷得叮当响了。”
“兵马粮草这一块儿也是匮乏得紧啊,早年前,强兵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