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山见小倌怀孤当众变了一副模样,她也不意外:“叙旧倒是不必了,我向来不喜牵扯前情旧事,只论今朝。”

但她这一句无情的话语,却直接叫怀孤与吴妸俩彻底破防了。

怀孤见她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眼色一暗,指甲狠狠掐进了手心。

当一个他们在意得不得了的人,却对他们全然没有一丝在意,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您不会……不会连我们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吴妸怔怔地看向她,对上她那一双冷漠且陌生的眼神,让她只觉得浑身哪都在痛。

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这一双眼睛,这一双永远都目空一切,莅于云端,叫人不禁仰望如疯魔般渴求,什么时候她的眼神才会施舍、怜悯一分,落在他们的身上?

哪怕一刻。

哪怕片刻。

可没有……从来都没有,即便他们做出种种极端之事,背叛、逃离、敌对、行凶、为恶,她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她的心肠,怎么就能这么……这么狠呢?

徐山山并没有回答吴妸这一句肝肠寸断的问话,之前她的确没太在意“吴妸”是谁,可眼下她倒是猜到了。

这么些年以来,各大世家、门阀、皇亲贵族甚至一些宗门教派,都会源源不断地送人到她身边来。

其中有监视作用的,有真来学本事的,有来混人情的,有来攀关系的,也有来当卧底的,这些人来来去去,她皆没放在心上,即便有不少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到大的。

人活得久了,心性多少都会变得懒惰,不愿对人上心,不愿去记挂谁,更不愿意去干涉一些注定了会发生的事情。

譬如他们这些人,她不在乎他们是因为什么叛逃出神庙,与她为敌,但他们既然做了这个选择,那就该贯彻到底,因为她从来也不会心慈手软。

吴妸越过怀孤,踉跄着上前,哀求问道:“你当真忘了我吗?”

“别喊了,再喊也唤不醒她内心的温情,她根本就从来没在乎过我们,在她眼里,我们变成什么样她都无所谓。”怀孤凉凉道。

吴妸眼神逐渐结冰,她盯着怀孤:“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与你不同,我永远都不会去伤害她。”

怀孤听后,却讥讽地笑道:“南宫非……你只不过借了一副女人的身躯,你便拥有了一颗妇仁之心了?就是因为这样,你永远都只配跟在她身后摇尾乞怜,而她却对你不屑一顾。”

徐山山权当他们正在讨论的对象并非自己,她不耐烦听一些无关紧要之事,是以一挥袖,无数只白色蝴蝶飞出。

它们在风中摇曳,光影交错,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之上,风悄然吹过,空气中发出一种阴森的低鸣,仿佛是幽灵的哀怨。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下一秒,身体像是被电击一样,刻不容缓,当即进行了防备反击。

怀孤的玉笛一转,洞孔内便飘出一团团灵光,如弓弦拉出的利箭,朝着白蝶呼啸而出。

吴妸双手复杂结印,身上便有一团青色烈火越烧越旺,直到它朝四周喷出烈焰,带起一阵狂风

白蝶被一只一只烧着坠落在地,化为灵星的光点消散开来。

然而徐山山仅一抬手,又是无数只白色蝴蝶飞到了他们俩周围,它们翩翩舞动,忽远忽近。

怀孤与吴妸不敢小看徐山山的实力,这些“灵蝶”究竟是“噬魂蝶”还是“御灵蝶”他们也分不清。

是被前者毒死后者定住,唯有白蝶落到人身上那一刻,才最终揭晓答案。

可没有人去赌一把徐山山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这些年与神庙两相对立的邪师一派,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