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恩’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说起来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大王一直在旁边期待的看着她,想等她一句话,却发现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她边说边与云渺缓缓离开殿内,等他们完全离开,他略一挣脱,靠在桌子上,完全没有逃离的想法。
他活了太久太久,活的好孤单。
他疯了一样想她,想要她重回人间,他做事从不避讳。为此也多次迂回,却没有瞒过他。
现在即便离开又能如何。
以后漫长的生活,又是孤寂到可怕。
若是不离开,强行留她在身边,以她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性子,还会做出从前的选择。
真的被捏碎心脏的时候,他认命了。
和她对战三次,他看似大胜,实则溃兵狂逃,这一次,干脆了当的认输。
宫装女子走进来,跪坐在他面前,用手帕捂住他汩汩流血的伤口。
他眯起眼睛,语气沉冷:“你还不滚?”
宫装女子低声说:“你没必要骗我的。”
“你说什么?”
宫装女子:“可你骗我了。”
是不是…那点迂回也是对她的。
她很窘迫的没有继续问,因为她知道答案是什么。
大王看她两眼,又不耐烦的闭上:“。”
天将明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蒋家院子里,外面的宴会在下雨的那一刻结束,魂魄回到身体里,他们来不及欢喜,四处奔逃着回自己的房间。
纸人们似乎也怕雨,急急忙忙的钻进自己的小屋里,合上门,关上窗,躺在小床上睡觉,一切在细雨中归位平静。
中原纸衣守在鬼门关附近,恶鬼远远吊在墙头上,抱着胳膊,一动不动。
“怎么还没走?”
听到声音,恶鬼低下头,看到云渺拿着伞走来,伞沿遮住了她面容,只能看到随风飘摇的裙摆。
问话的是周浮生。
周浮生身边跟这个年轻的女人,是曹恩,恶鬼不认识。
“有人在那里。”
“?”
周浮生看看那里围着的中原纸衣:“他们在那里怎么了,影响你跳进去吗?”
恶鬼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们在旁边,鬼门关是跳不进去的,有镇压作用,更何况我干嘛要当着他们的面跳进去。”
“哦…”周浮生跟着云渺朝里面走了一走,然后周浮生后撤挑衅的看他:“喂,你不会是胆小怕见人吧,所以不敢过去。”
恶鬼:“???”
他恶声恶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浮生想明白了,手指一划:“哦”
“难怪你爬上来一直龟缩在那个小破房子里,这么多年和蒋家人无交流,以至于被骗了那么多年,合着你是社恐啊!”
“我不是龟缩!我是坐镇在蒋家!”恶鬼吼道,周浮生已经飘然离去。
不过他没有走近,鬼门关的场景实在是令他不适,这种不适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没有缘由的兴奋。
他远远的看着,云渺执伞走近,看到曹恩上前与中原纸衣说了什么,中原纸衣们突然跪下,那一个个声音和着细雨落在耳朵里。
‘曹恩’低着头和他们说着什么,神情是那么温柔,那么可亲。
周浮生有点不适应,曹恩脸上出现如此伟大的母性光辉,圣母之态。
“我。”
恶鬼飘到他面前:“我不是社恐。”
“你知道社恐是什么意思吗?”周浮生显然看不起他。
“不知道。”恶鬼大声:“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周浮生摇摇头:“非也非也,社恐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