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转着。
但是屋子也没多大,能遛达的地方三步就走到头了,他觉得自己看上去就跟瞎扑腾似的,比坐着还尴尬。
最后他停在了书柜前。
“书柜我能看看吗?”蒋丞问。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顾飞回过头看着他,“书柜有什么不能看的还要问啊?”
“啊,”蒋丞笑了笑,“我习惯了。”
“你以前……家教也太严了点儿吧。”顾飞说。
“可能吧,全家都特别严谨,规矩,礼貌,教养,”蒋丞看着书柜上的书,“我也是迟钝,早就该知道自己不是他们家的人了,全家五口人,就我最没样子……”
“你挺好的。”顾飞看着照片传输的进度条。
“在这儿,大概是挺好的吧。”蒋丞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李保国一家和那个瘸腿的女人,是啊,在充斥着这样的人生和这样的生活的环境里,自己这样的人才能算得上“好”吧。
“有些事儿不需要比较就能看得到,”顾飞笑了笑,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挺好’,只看这个人就行,不需要看他在哪儿,身边是谁。”
“……你,”蒋丞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这会儿突然不怎么像交白卷的人。”
“废话,我什么时候交过白卷,我都填满了才交的。”顾飞说。
“哦。”蒋丞没忍住乐了。
顾飞拿起相机,镜头对着他。
“你拍了大半天了,还没烦么。”蒋丞说。
“拍你的话不烦,”顾飞说,“你笑起来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