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一直押着,怕误了人家的事。这不咱们进了城,我给他送去也好。”
易峋虽觉得这事儿怪,看着这母女两个的样子,也猜到另有隐情,但并没有追问,只是说道:“这牌子上也没个名姓,指挥使是卫所的正职。但仅是京城里的卫所,便有十二所,仅仅一块牌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
刘氏是个乡下妇人,不懂朝廷里这些事,只当来了京城打听着就能找到,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些讲究。她呆了呆,便是一笑,说道:“算啦,也是我傻了。得了,人家要是真看重,当然自己就来拿了。除了这件事,我也没啥要去的地方,你们打算去哪儿,我跟你们去就是。”
秦春娇望着母亲,她虽然笑着,眼里却带着一丝怅惘,她自己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却也没什么办法。
她心里忽然想起来什么,便问道:“娘,你不是知道他叫什么?”
刘氏却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他呢,兴许我弄错了也说不准。”说着,便笑道:“不提这个了,不找了。你要去什么茶楼,娘陪你去。”
秦春娇还想说什么,肩头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她回头,易峋瞧着她,淡淡说道:“娘既然这样说,就依着娘的意思吧。”
秦春娇听着,只好作罢。
三人一路走到了鸣春茶楼。
这鸣春茶楼是京城里一间顶红的茶楼,这会儿半早不晚,却正是茶楼上人的时候。楼里人满为患,说书的响木,伙计的吆喝,吵吵嚷嚷。
易峋看茶楼这样吵闹,便对秦春娇说:“这里人多,太闹了。你饿了么,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汤面馆,人少清静,咱们去那儿。”
秦春娇摇头笑道:“不是的,我在这儿约了人。”
约了人?
易峋不由眯细了眼眸,他怎么不知道,她在京里还能约到人?
倏地,他想起来什么,心猛然一沉。
三人进到楼里,秦春娇便向店伙计说道:“该有一位姓李的太太在这儿定了软包,我想她已经到了。”
那店伙计连声说有,将三人引上了二楼,到了一间包房门口。他先敲门,大声说客人到了,就开了门,请他们三人进去。
三人入内,果然见一对中年夫妇在房中坐着。
那妇人便是之前秦春娇约下的相府内管家李氏,而那男子则是她丈夫,名唤王城。
李氏正和她男人说话,一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笑着寒暄。
刘氏她是见过的,目光就落在易峋身上。她见这青年男子生的高大英俊,一身衣裳虽然平常,但气质却是脱俗出众,沉稳内敛,隐隐有上位者的风度,便不敢小觑,向秦春娇笑问道:“芸香妹子,这位是?”
听见芸香两字,易峋禁不住眉心轻轻一跳。这名字,让他扎耳,他晓得这是她在相府里的曾用名。
他看着秦春娇,只见她笑得灿若春花,向那妇人说道:“嫂子,这是我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