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只敢私下里宣扬对沈家公子这等行为有多不齿,明面上仍是不敢的。

他们虽不说了,可跟在沈寂身后的侍从长风却早就一路将这些话听了个彻底,眉头拧得很紧。

“怪不得老夫人在家中不许哥儿考科举,科考的人虽有些是能安心做学问的,可更多还不都是些好大年纪还标榜自己是个读书人,秉持着所谓的文人傲骨,既不肯出力做活赚钱,又艳羡他人的”

“难怪叫穷酸文人,真是又穷又酸!”他声音不算高,却也能让几个靠的近些的人听着。

那些考生们听着这些话渐渐白了脸色,看向沈寂的目光也愈发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呢你!”

“说的就是你,如何?”

眼见就要争执起来,沈寂微回眸,不轻不重道:“好了。”

长风见她开口,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沈寂又望向众人,淡道:“据我所知,考场应肃静,诸位。”

她生来骨相冷冽淡漠,眉眼鼻唇勾勒似书法墨宝,一峰不多,一笔不少。

此刻一双丹凤眼抬起时,琥珀色的眸子迎着日光更显清透,让人在这暖阳天里也忍不住身上生寒。

外场渐渐寂静下来,直至沈寂被人领着进了考场中去,人群才有复议起来。

“不就是投胎得好些,她得意什么?”

“是啊,瞧那身板瘦弱不禁风的模样,若不是忌惮她的身份,咱们哪个人能轻饶了她去!”

“从前从未见沈家公子来过私塾,那记诵或许拿出些时日来可以自学,辞章和政见时务考得可都是多年积蓄的底蕴,她从未上过学,又怎么可能懂?”站在霍明身边的肖景压低了声音,继续开口说道,“等府试这三场考完了,她定是要把这位置让出来的,到时候可能连带着州府学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霍明未接他的话,而是看着那人身影消失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