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听得心惊肉跳,最后只能一声苦笑:“哥儿还未入朝堂,便要淌这滩浑水。”
“沈家在京中地位不低,他想让沈家为他所用,也是正常。”
“那哥儿可千万别惹上这阎王人物……不对,那这样一来,怀王殿下那边……”长风有些急,看着沈寂道,“这可如何是好?”
沈寂垂眸,没再说话。
……
六月初五。
夏日的夜无云无蔼,月光清透如水。
长风跟在沈寂身后,汇报着近些时日的事宜,道:“柳安那边的生意可能要先停一停了,黄家近日或许无心料理。”
沈寂听他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嘲讽,便开口问道:“黄家怎么了?”
“黄崇瘸了,在床上躺着呢!黄家老爷急得很,生怕以后落下什么病根,正日日夜夜地守着呢,连生意都不做了。”
“瘸了?”
“是,说是他出门时,被街上冲过来的一匹发狂的马给撞断了腿!”长风冷笑一声,又道,“黄家老爷还想追究,可那黄崇却死命求着他不让他追查,看样子也是知晓是谁做的。要我说啊,他就是活该!”
沈寂轻颔首,没说什么。
“哥儿今儿肩上的伤可好些了?老夫人记挂得很,一日要让我问上八百遍。”长风有些无奈道。
“好多了,本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哥儿今晚上可要小心些,虽说这暗场是有武力高强的人守卫的,可我还是担心仍有人想要为难哥儿。”
沈寂点了点头,随长风一起入了卖行。
夜间无灯无人,一片空旷。
若是在外,只会以为这是歇了业,看不出半分端倪。
只在回廊尽端瞧见了一个面生的女子,女子提灯无言,只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铭牌,便将她带入内室。
沈寂将银两交予她,她方将一个薄册递给她。
她看了沈寂半晌,终于笑着开口说了句话:“沈公子是新客啊。”
“受人之托。”
沈寂将那册子揣入怀中,行了一礼,转身欲离去。
只是还未踏出门半步,便听得有脚步窸窣之声。
沈寂步伐一停,眸色沉滞。
果不其然,下一瞬长廊前后便被人围住,来者黑衣蒙面,手中皆带着剑。
方才那女子早已不知所踪,领头的黑衣人看向沈寂,声音很沉。
“将军银册交出来。”
“烧了。”沈寂平静答道。
“烧了?我看你是找死!”那黑衣人也不愿再同她废话,提剑便要上前。
长风脸色煞白,抬手护在沈寂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
“你管我们是什么人!你若交出那册子,我便可饶你们不死!”
长风这下明白了些,怔愣地看向前方,道:“你们是容家的人?”
“少废话!”
沈寂沉默地看着来人,他们手中持的剑并不是容家的,而带着王府上的标志,不过……
她指尖轻碰自己怀中的书册,眸底却还在深思。
就在那黑衣人提剑行到沈寂眼前时,沈寂骤然侧了身子让开半步,拉着长风,破窗而下。
二楼下的一楼是卖行的储藏室,她拉着长风进了那储藏室,随手拎了一把剑。
楼上有追赶下来的声音,长风几乎要喊出哭腔,“哥儿,这可怎么办?想不到容家竟是这等心狠手辣的做派,想要杀人灭口!”
沈寂刚要拎起长剑,忽然瞧见角落中一处物件,神色凝了一瞬,而后便弃下那剑,寻了个匕首握在手中,奔着那角落而去。
角落之中是一袋面粉,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