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京中热闹非凡。
不知不觉已到了六月,距恒王交代沈寂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暗场每月只有初五夜晚开张,而进入暗场则要有一个黑铁铭牌证实身份,需得在初一那日提前去录下名册。
卖行自是不会光明正大地录暗场之人的名册,这便暗地里于秋月楼中进行。
“哥儿,咱……要进去吗?”长风瞧着眼前这华丽宽大的牌匾,声音却顿了一顿。
“走吧。”沈寂扶好面上的面具,点了头。
科举考生本是不允涉足这些地方的,但她因不得不来,只能蒙上这半张面具,以防被有心之人瞧见。不过这秋月楼中不欲暴露身份的人不少,她戴上这面具混在人群之中,亦不算突兀。
正是傍晚时分,黄昏刚刚垂暮,月色接替晚霞映在酒楼前的红纱上,楼前小池水光盈盈,细碎亮芒波光粼粼,和那红纱相呼应,像是融进一池红月,煞是好看。
泗水巷子里,脂粉味一直顺风游到下街,迎面而来的尽是桃腮杏脸的小女子,个个身着薄纱衣,身材轮廓在灯笼的光下若隐若现。
这旁见到沈寂,虽瞧她蒙着面具,却也能透过她那双眼睛瞧出清秀模样来,故而纷纷拥了上来。
长风不比长林时常陪伴沈柏入青楼吃花酒,他这可是头一遭,免不了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一旁,瞧着这些女子只觉得不敢直视,满面通红,连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了,更别提替沈寂驱了这些莺莺燕燕。
好在这里是京中最顶尖的花楼,是达官贵人造访的常地,故而这些艺妓们也不敢全然放开手脚胡闹,只敢凑近沈寂些,声音温软如水,轻声哄着她进去。
“爷,咱们这新来了一批桃花酿,味道好得很,您可要进来尝尝?”
“是啊爷,进来听听曲儿也好啊,权当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