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没说什么。夜里凉,见她穿的单薄,遂将书房的窗扇阖上。

常念站在他身后,犹豫着,又道:“侯爷,你是准备丢下我自己回西北么?”

江恕动作微顿。

常念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宽阔的后背轻轻蹭了蹭:“我都听到你和宇文先生说话了,可是哪有新婚夫妇不到半年就分居两地的啊?我不要留下。”

也是不能留下。

一则,皇帝要促成这门婚事,为的就是稳固西北,若她单独留在京城,久而久之,这婚姻名存实亡,皇帝怎会不多心?

二则,她和江恕这个冰坨子的感情才有些升温,就分离两地,这些日子的相处岂不是白费,到时感情淡下,他在西北另有佳人,说不得来日再见面已是形同陌路,三年后如何让江恕帮哥哥?

常念心里跟明镜似的。

想罢,娇娇软软的嗓音便带上些哽咽哭腔,道:“倘若分开,日后没有人带阿念去灯会看杂耍、取花灯、买首饰,小日子也没有人给阿念亲亲抱抱揉肚子,也没有故事……呜呜阿念舍不得你。”

江恕冷峻的面庞有些松动,心中酸酸麻麻的,倒像是有一双手勾着一般。

他回身握住常念的肩膀,那一双泛红的眼眶当真是我见犹怜,一瞬叫人心生疼惜,男人冷淡的声音也温和了去:“只是商议,哭什么?”

常念轻哼一声,别开脸:“我不管,不许商议这种要分离的事!想也不许想!”

“好,依你便是。”江恕无奈开口,许是自己也曾察觉到,便自然而然地把人按到怀里安抚地揉揉脑袋,又拍拍后背,颇有几分像是哄闹脾气的小孩。

常念埋在他胸膛里抽泣一声,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

谁知这时,头顶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还困么?”

常念愣了下,本来挺困的,不过先才睡了一觉,又来书房一趟,吹吹夜里凉风,倒是不怎么困,她乖乖道:“还成。”

江恕放在她腰肢的大掌忽的紧了紧,指腹顺着柔软的腰线无声摩挲着,勾住寝衣的系带,轻轻一扯。

两条长长的系带垂落,衣裳松垮,暗示着一场不平静的□□。

常念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压在了窗台上,她张着嘴,好半响才吐出一句羞赧难当的“禽兽”

怎么一回来就想那档子事啊!

她先前还说了句什么?

……还成。

这不是等于告诉他“我可以你来吧!”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功夫想这些了。

许是存着今夜花灯上被人误会“爹爹,兄长”的气,江恕的动作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凶猛,情至深处难以克制时还要逼着人喊夫君。

这可是宁远侯日常办公议事的地方!桌上一沓沓册子军报严肃无比,光是看一眼就不禁心尖发颤。

常念根本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咬着下唇将呜咽嘤咛咽回去。

谁料那力道越来越重,穿透身体直达心底,一时竟像是被他带上了高耸云端,难以言喻而又叫人战栗的欢愉,分明酸软得受不住地后退躲避,心中却有一道声音不断蛊惑着,叫人忘乎所以。

渴求,贴近,顺从,娇吟。

她快把这辈子的“夫君”都喊完了,嗓子哑着,眼眶通红地掉眼泪。

水房那头好一阵忙活,接连送了三四次热水。

常念如今的身子算是被练得比初夜强太多,硬是能撑着,到最后才昏睡过去。

……

今夜无雨,睡莲仍旧朵朵娇艳绽放。

-

宁远侯与诸将商议一番,定在这月二十启程回西北,上奏皇帝,皇帝笑着准奏。

侯府上下便开始着手准备起